一年前祁昭车祸被送往医院那时，祁宋几乎于崩溃边缘，他只有一个亲弟弟了，只有祁昭了。

    当他转目光落在对方低抹泪的模样时，冷声：“哭够了吗？”

    柯云烁稍低颅，未被发蜡胶过的及肩发柔微蓬，落在前额微曲的弧度恰好地将他的脸庞修饰得更加凌冽贵气，眉微蹙，又慢慢舒展开。细微的表变化都让祁宋看在里，鼻间不知为何突然一酸，牵动着不知从何时就开始压抑不住的绪，睑顿，失焦的瞳孔被模糊一阵，清晰一阵的光圈遮掩，兜不住的泪从角悄然落，那时的记忆突然涌现，前的柯云烁，和一年前的柯云烁突然违和地重合在了一块儿——

。

    “哭多久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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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现实打碎了好记忆的祁宋被扯回了思绪，他抬眸看向柯云烁，对方脸上只有厌弃。

    什么植人，车祸，意外，超速行驶七八糟的字通通像杂无章的石块一样砸向他，他几乎站不住，双发往后倒去的那一刻，有人从后接住了他。有力的手掌将他的双肩住，任由他的后背倒向自己的膛。

    那时的柯云烁抚着他的后脑，轻拍了拍他的背，心疼地对他说：“哥哥想哭就哭吧，我在这儿。”

    在祁宋转的那一刻，柯云烁将他搂在怀里。那时候他才意识到，柯云烁已经大了啊，可以成为别人的依靠了。

    “柯总——”

    谢起接过钥匙，颔首低声：“好的明白。”言语应声落便越过柯云烁走近到休息室的沙发前，开始桌面的纸巾收拾，面无表，甚至都没去看呆坐在沙发上的祁宋一，轻车熟路到仿佛不是第一次帮柯云烁收拾这局面。

    柯云烁正要离开时，却余光瞧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祁宋。

    门外的男人那一声毕恭毕敬的呼唤将休息室柯云烁的注意力引了去。

    是从多年前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叫他的柯云烁。

    柯云烁收起宣传册站起，走到门将车钥匙扔到谢起手里，越过对方旁时，相悖的角度稍微倾斜脑袋：“里面收拾一。”

    “我会陪在你边的。”

    “祁昭会没事儿的。”

    祁宋本来可以压抑住自己绪不在其他人面前脆弱到落泪的，可柯云烁这一个拥抱将他的心理防线瞬间击溃。他将自己的脸埋在对方的肩窝，压着鼻息啜泣。

    “……哥哥。”

    “哭衣服也没关系。”

    就像一场现意外而戛然而止的舞台剧，又好像，被中途替换了剧本迫着彼此继续演去的闹剧。又或者——本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