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公寓客厅里仅开了盏落地灯，柯云烁翘坐在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半的发被他顺过脑后，几簇稍短的发丝落在前额，松垮的浴袍因他放松的姿势而稍右肩。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加满冰，踱步到落地窗前。

    他母亲是柯海耀的第二任妻，自打他生就从未遭受过任何来自这个家族的鄙夷，相反，每一位辈都把他当宝贝到大，对她母亲更是极好的。他泡在罐里成，变得骄横任又如何，没人教训过他半句。延续百年的世家名门，人人皆是八面玲珑极涵养的君形象，对他的溺是真是假，柯云烁自己有时候也分不清。或许是骨里反叛的基因作祟，或许是被得桀骜不驯，又或许从小就察觉到了母亲困在这个家里的那些细节而明白，一个画家对自由的向往超越了对自己亲生骨的，甚至是可以割舍的。他不想陷兄弟间的财产纷争中，不想在这个各怀心思错综复杂的财阀家族里如履薄冰，所以他才十几岁那会儿就要离开家去外面闯，拼了命去建立属于自己的小世界。可是他不争，不代表不会有人将他拖其中，尤其是生多疑，从来对他都是虚假意的大哥。

    闫朗轻挑眉尖，打趣：“柯总怎么一儿也不惊讶啊。”

    柯云烁手肘抵在沙发扶手，五指逐渐着杯边缘，整杯威士忌因为冰块的逐渐化而满到几乎要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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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不太兴，便转移话题：“刚刚还想跟你介绍，那位是我的弟弟来着。”

    整场走秀结束后，由于今天和祁宋的事儿不太有兴致，闫朗也看来他心不太好，俩人很默契地不提今日那事儿，并且吃了晚饭后就散了。

    柯云烁假笑：“如果方便的话，希望可以少跟他接。”

    闫朗闻言忍俊不禁，稍低颅，拾掇好修改完细节的布料，放置一旁。迟疑片刻，他又试探问：“对了，刚才那位……”

    柯云烁不以为意，稍微：“噢。”

    闫朗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不解其意，但可以明白柯云烁与祁宋的关系应该不太好，他跟柯云烁更好，于是他回应：“这个没问题，毕竟我今天第一次跟他见面，也不熟悉，我看他对木雕一类的东西还了解的，所以第一印象还蛮好。虽然我不太涉闫澈的私生活，但我可以跟他提提这事儿，毕竟连柯总都不喜好的人，应该也没什么值得往的了。”

    柯云烁回到江城的公寓，泡了个澡，收拾好以后已是十过半。

    他今天和祁宋在休息室的那些话，凿开了埋在心底的记忆。

    柯云烁轻笑回敬：“那么像，只要不瞎都看你俩是亲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