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琢从咙里哼一个音节，算是认了。

    “我从来没见过陆瓒那个样。自己家生惯养来的小孩，都觉得应该永远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走到哪里都没人敢惹。但那天，他像条浪狗，红着睛，又脏又倔，想哭又忍着，说什么都要去医院找那个男孩。当时是生气，他可是我陆琢的弟弟，不是能随便叫人糟蹋欺负的。但后来想想，又释然了。”

    “怎么说？”纪四余隔着舞台模糊的氛围灯看着她。

    香烟燃到了末端，纪四余把烟在了烟灰缸里，有一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顺着那个念问：

    “嗐，也不是，其实我记得。是因为你弟谈了个男朋友，结果两人被别人堵巷里给揍了。是这事吧？”

    她看她叹了气，轻轻摇了摇，脸颊边微卷的发丝也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着：

    “那次是因为什么来着？”

    “啊。”

    陆琢听着她的话，轻轻扬了扬眉，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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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琢像是不太想解释：

    陆琢微微垂着，像是有神：

    陆琢扯扯角：

    “你怎么想的？”纪四余莫名其妙问了这么一句。

    “就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养了十八年的弟弟，突然被人拐走了，小女生也就算了，偏偏拐人的也是个男生。啧，你说他俩到底知不知自己在什么？这条路，多难啊。”

    她晃晃玻璃杯里清澈的酒，叹：

    陆琢眉梢挑了挑，似乎不大想回忆：

    而后，她不带绪地轻笑一声，抬杯喝酒的姿态很优雅：

    “当时，那两个小孩是被拆开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当时的他们不够成熟，也有太多无可奈何，可到现在，八年了，看着好像一切都变了，但你信不信，那两个人到最后还是会凑到一起？”

    “什么？”

四余笑着摇摇，闷了杯里的酒。

    “能怎么想？这么一说……原来都有八年那么久了，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

    “这就是成，躲不开的。他得学着大，而我得学会放手，和，给他尊重与自由。不是吗？”

    “我倒是希望他就班地走完一生，顺顺利利的，什么都不用愁。可他是个独立的人啊。无论难不难，这条路和这个人，都是他自己选的。选择，总要选了才能试对错，可这是他的生活和未来，我不了，也不能替他决定，更不能替他承担代价。他总得自己面对世界，不摔一次疼一次自己闯一闯，他永远不大。”

    “哎，你还记不记得，八年前，也有这么一天，你大半夜把我叫来喝酒？”

    “你非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