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已过万重山。”黎穗转把屉里爷爷留的香烟放纸盒里。

    黎穗目送着刘文姿走大门，不多时，也抱着纸盒告别了小店。

    毕竟是刘文姿的家事，黎穗也不好多置喙，只能担心叮嘱：“你保护好自己。”

    “他还缠着你要钱吗？”

    就在此时，刘文姿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她低看了，没接，索直接关机。

    黎穗本来以为她的意思是觉得小摊卫生条件不行，却没想到她一句是——

    “哦。”刘文姿不甚在意，视线扫过桌角，突然被那张照片引。

    黎穗侧一看，是刘文姿。

    刘文姿盯着照片里的老人看了好一会儿：“但是……我怎么觉得，你爷爷有熟呢？”

    “嗯，明天我师父就来接手了。”黎穗见她领没麦，疑惑问，“你不在录制吗？”

    刘文姿看了时间，起拍拍黎穗的肩膀：“我这厕所上了二十分钟了，先走啦。”

    黎穗也没有多想，把照片小心翼翼手提包的夹层里。

    包里的门票压了两三天，直到今天，才被黎穗拿了来。

    黎穗自然是不会收的，推拒了几次，许梅才没再持。

    刘文姿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除了他还有谁。”

    “没事，他没那胆，过些天杀青我就离开辅川了，也会换掉手机号，别说给钱，到时候他找都找不到我。”

    “太香了，一靠近就忍不住钱，问题是我还没钱。”

    “嗯。”

    “熟？”

    屉里除了一些她自己的东西，还有一些，是之前爷爷留的，她从未动过。

    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刘文姿放弃回忆，把照片递回给她：“可能就是中的时候见过吧。”

    爷爷两鬓斑白，穿着一件印有米老鼠的白t恤，站在瀑布前，跟老顽童似的，笑着对镜比了个剪刀手。

    “……”有理有据。

    后来黎穗上了大学，就把它打印来当作留念了，却没想到爷爷一直把它放在小店里。

    日落时分，结束最后一天的营业，黎穗取罩和手，清扫了地面，开始收拾店里的个人品。

许梅商量了一，得知她的规划，许梅欣然应，说每月给她租金。

    “去了趟洗手间，来就看到你搁这大扫除呢。”刘文姿拢着外迈门槛，拉开椅坐，莫名其妙地慨，“真好。”

    黎穗第一看见的，是一张照片——

    黎穗记得，那是爷爷当年去揽月沟时，为了留念，找一位路人帮忙拍的照片。

    手机上的时间是11月22日，午16：23。

    那人很好，不仅用自己的手机帮爷爷拍了照，还发到了爷爷那老人机上。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虽然我那时候觉得你的快乐是装的，但后来看到你为了谈霄，开始患得患失，我又觉得可惜的。”刘文姿撑着，懒洋洋勾了勾，“还好现在，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小船已过千层山。”

    “没见过，我那时候从来不靠近那些小摊。”

    黎穗猜测：“又是你那个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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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照片拿了过来，好奇地问：“这是你爷爷啊？”

    而后天，就是周景淮的生日。

    把照片小心翼翼放在桌上，黎穗转继续收拾屉，一旁却突然传来一熟悉的嗓音：“明天就不来了啊？”

    她急匆匆了小区，还没到家，就在楼看到了一家居服的周景淮，他左手抱着公主，右手牵着大圣，正一派悠闲地散着步。

    虽然每天都同一个市集，但大家都忙，已经好些天没见过，黎穗笑了笑，停手里的动作。

    她站在门，盯着招牌看了好一会儿，转离开时，心里没有丝毫失落，更多的是释然，因为她知，现在的自己，已经不需要靠这家小店来怀念爷爷。

    “那就好。”黎穗也为她松了气。

    “你中的时候没见过我爷爷？他有时候就在学校门摆摊的。”

    “嗯，前些天和我爸妈大吵一架，说要搬去住，找了月租五千的房就算了，又嫌弃房东买的家不够好，我要钱说要重新买。”刘文姿鄙夷地撇了撇嘴，“知的以为他过去几年是坐牢，不知的还以为去大少爷了呢。”

    “我也记不得，就是觉得很熟。”尤其是他衣服上那显的米老鼠。

    黎穗回：“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