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湖赏雪，幸甚至哉。

    不过，龙启也不能时时陪着她玩儿，虽然外那些蛮狄造不成大气候，但毕竟战事还未完全平歇，龙启得理军务奏折。

    虞楚黛也乐得清闲，他不在时，她就在甘泉里自娱自乐，好玩儿的东西多，她从不会觉得寂寞。

    只是偶尔，她会咳血。也明显觉不如从前，气心悸的频率也越来越。

    虞楚黛去角的血渍，随手上薄薄的脂。

    她望向窗外，又雪了。

    她让结香取来披风，穿好衣裳后，前往乾华找龙启。

    虞楚黛找龙启提回家省亲。

    她和亲离家已快一年，从没回家过，心中想念父母哥嫂。

    龙启不同意，冷冽：“你今日虽为贵妃，可当年和亲时，无人能预测后来之事。南惠帝贪生怕死，拿女人换安宁，你父母亦然。朕不是不知南惠人是如何骂朕的，既是如此，你父母都很清楚，你嫁来北昭，凶多吉少，但他们还是让你来了，可见，他们对你并不上心。你现在舟车劳顿去省亲，没必要。好好待在里玩你的。”

    虞楚黛：“陛你误会了。我父母真的很疼我。实不相瞒，那时候收到和亲的旨意，我爹娘都打算带我逃了，是我怕连累他们才不肯走，执意要嫁过来。我父母断然不是陛想的那般无无义。”

    龙启神缓和些许，但仍不松。

    虞楚黛拉住他的手，又用老一，晃晃，声：“求求你了。如今打仗，你政务繁忙，刚好我去一趟，不多久就会回来。到时候，你也闲来了。求求你，我真的很想家里。我来北昭后音讯全无，他们肯定很担心我。”

    龙启看着她，：“谁说音讯全无？你妖妃名声在外。”

    虞楚黛噗嗤笑来，：“我还真好奇我爹娘要是听到这消息会是什么反应。我离家前还安我爹，说我自己貌如，说不定能把北昭帝迷得神魂颠倒，我爹就说我心里没数，要是有这本事，才不至于到了十七岁还嫁不去，被去和亲。没想到，还真被我说中了。陛，你说我是不是很有本事？”

    她神亮亮。

    龙启也笑了，看着她，“是，贵妃最有本事。”

    虞楚黛继续求，“陛让我去吧，往返也就一两个月的工夫。我父母真的很想我，我知。”

    她磨泡，不肯放弃。

    龙启终于答应。听她的描述，她父母应当待她不错。他从未受过父母的，或许无法理解她和家人间的。但她从未这般求过他什么，难得开一次，他无法拒绝。

    前往南惠的车很快准备好。

    北昭和南惠之间，贸易往来频繁，冬日里最常见的，便是贩卖。

    虞楚黛份特殊，不能暴。因此她这趟去南惠省亲，龙启特意安排赤枭率领级暗影侍卫护送，所有人都穿着平民便服，车箱中，装满料草，伪装成常见的北昭商队。

    赤枭手里有信，必要时可以调动龙启在各地的秘密驻军援助，安全上不会有问题。

    车齐全，虞楚黛在小寿的搀扶，走上车。

    她站在车上，右手掀开车帘，却舍不得去。

    回首张望，门城楼上，龙启站在那里，目送她离开。

    她朝他笑笑，挥挥手，钻车里。

    车队发，渐行渐远，逐渐湮没在簌簌飞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