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钟脸都气红了，把另一个枕也朝他砸去，怒骂，“你真不要脸。”

    易忱满脸无所谓。

    脸早就在她面前丢光了。

    骂完，钟就不说话了。

    易忱则盯着她看。

    他视线不加掩饰，看得钟全都不自在起来，刻意地说：“我要休息了。”

    易忱却坐着不动，满脸“我听不懂”的无赖。

    钟：“……”

    他悠闲地环视一圈。

    冷不丁的，视线停在放在空盘里，削了的苹果。能把苹果削得和绣枕似的，他能想到的，只有那一个人。

    钟原本没在意。

    察觉些许不对时，苹果已经被那混拿在手里，放在嘴里咬了一。

    “易！忱！”

    钟是真的要气炸了。那是林弈年给她削的！

    “不就吃你个苹果，”他耷拉着，又咬了一，“救你多少次，就这么不知恩。”

    钟：“……”

    她喊人的声音，引来了门外的动静。顾清“啪”得就推开门，瞪过来：“你又在什么惹生气！”

    “没事儿，”白帆倒是乐得见这般，女儿鲜活着总比死气沉沉得好，“俩孩闹着玩呢。”

    顾清稍微放心，重新关上门。

    三五除二。

    易忱把苹果吃完，果丢垃圾桶，冲她欠欠一摊手：“没了。”

    钟看着他，简直无话可说。

    “你想吃？”他也有模有样地拿起个苹果，在手中抛了，“我给你削啊。”

    “我不需…”话说一半，他已经一刀削去小半块果。

    钟：“……”

    大少爷显然没有过这事，削得断断续续，也不知被来多少。

    “你别削了。”钟忍不住说。

    偏偏他不知在发什么疯，和这个苹果杠上了似的，咬着牙非要继续。

    终于在一秒，现世报割伤了手。

    他“嘶”一声，转看到钟不所料的神，又逞地咽回去。

    “次就好了，”易忱甩了手上的血，故作漫不经心，“次一定比林…比刚刚那个还好看。”

    钟冒烟。

    所有的悲伤绪，彻底给他气跑了。

    面无表地床从顾清带来的医药箱里摸创贴，拽着易忱就起去洗手间，打开龙冲掉他拇指上的和血。

    这期间，易忱就垂着，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压着火，动作也不轻，把创贴给他，“你自己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