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清前一白，熟悉的觉让她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直到看见他抬手拭被打的脸颊才臊红着脸偏过去，咬骂：“都怪你，没脸见人了。”

    “有什么见不了人的，就我们两个人知。”范彦行的指腹挲过她的尾，抹掉两滴因为兴奋而夺眶而的泪珠，嗓音低沉哄着她，“别哭。”

    这话令人无从反驳，梁清清不知他从哪儿学的招数，总能牢牢握住她的命脉，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

    真是活阎王。

    除夕

    隔天早饭时间刚过，大门就被人敲响，梁清清被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吵得疼，秀眉皱，抬起胳膊挥向旁的男人，棉被顺着她的动作稍稍落，满是红梅的背。

    “范彦行，去开门！”

    她几乎咬牙切齿地说这句话，嗓音带着尚且沙哑的朦胧，不耐烦的语气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从床上猛地起，先是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发，见人重新躲被里安睡，这才快速上衣服大步往外面跑去。

    鞋在铺满雪的地面上留一印记，他只是瞥了一，心里暗暗记等会儿要来扫雪，便打开了院门的门闩，和站在外面的梁军对上了睛。

    “这是才起？”梁军有些呐呐地看着面前的范彦行，虽然他来的时候简单用手抓了一凌的发，但是整给人的觉却不得假。

    他看了看烈日当的天空，默默收回了视线。

    范彦行有些不自在地握拳轻咳了一声，并没有回答梁军的话，而是开门见山：“有什么事吗？”

    “哦，对了。”梁军想起来此的目的，连忙开：“娘让我过来叫你们过去打年糕，新鲜炉的才好吃。”

    打年糕一直是昌北省节前家家必的习俗之一，集钱票，让大家聚集在一起打年糕，完事后分数量，人多就多分一些，人少就少分一些，公平公正。

    人们选在一个晴朗日，将蒸熟的糯米放石槽里面，在木榔上涂抹些许油，行捶打，打的越多面团越细腻，最后分成一小块，均匀地放在桌上，再把另一张桌贴着放上去，压圆饼状，便大功告成了。

    最后这个环节是小孩最喜的，他们会争先恐后让大人帮着爬上桌，用力蹦跶，还会比拼谁压来的年糕更圆，更大。

    等所有年糕都压来，就能抱着香的年糕回家去了，用油煎着吃，用炭火烤着吃，用煮着吃……

    各式各样的吃法，不是哪一都能俘获大家的胃。

    “行，我们上过来，二哥你先去吧。”范彦行依稀记得秀芝之前提过要在今天打年糕，他还一直念叨着要跟梁清清一起去帮忙，结果昨天晚上闹得太，脑一时糊涂就给忘记了，这会儿不免有些懊恼地摸了摸鼻尖。

    “快儿啊，我刚来的时候人就很多了。”梁军促了一句，就赶小跑着离开了。

    范彦行将院门关上，顾不得扫雪，先快加鞭地去厨房将烧上，然后又简单了两碗面条，才去房间将梁清清叫醒。

    一到冬天她就格外贪睡，平时放假待在家里是能赖在床上就赖在床上，任谁来劝，她都得发一通小脾气，尤其是在面对依着她的范彦行时，那更是变本加厉。

    就好比此时此刻，范彦行正在温声细语让她起床，她却将整个脑袋都埋了被里，装作没听见一样继续睡觉，他只能无奈地溺一笑，拍了两圆鼓鼓的被，“打年糕了，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