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微，别拧他耳朵了。”姜南风从侍人手上救小黄门，看着堪堪过了他腰的半大孩放轻声音询问，“大王何故杀人，在场都有谁，死的是谁？你慢慢说清楚。”

    小黄门用力答应。

    他回忆着清晨的画面，害怕地打了个哆嗦，嘴发抖：“郭将军的儿梦，魇着了，醒过来大哭不止，在耳房伺候的女番哄劝无用。大王被吵醒了，直说疼，喊人去太医院叫人来治疼病。”

    话到此小黄门停，脸上害怕之越发郁。

    姜南风闭了闭睛，替他补上不敢说的容：“太医院的张院正止不住大王的疼，前日已经被大王令杀了——太医院没有能治疼病的太医了吧？”

    小黄门连连，哽咽：“婢们不知能找谁，跪在地上不敢动。大王自己想起来这事儿之后又摆手说不用叫人了，躺回睡榻上翻来覆去的，没再睡着。”

    姜南风心中奇怪：“你们也没人去知会我母亲一声？”

    小黄门用力摇：“张院正在世时特意提醒过婢们，说娘娘忧思过重，难以成眠，让婢们等闲不要打扰娘娘休息。婢们瞅着快破晓了，想等娘娘醒了再请娘娘过来陪大王用朝。没成想了意外，郭将军家的小公越哭越大声，陛突然从睡榻上一跃而起，提着剑冲去耳房，把小公给了个对穿。”

    小黄门又飞快看了姜南风一，小声推脱：“婢们人微言轻，实在不敢阻拦大王。爷爷见事了，让我来知会公，询问解决办法。”

    魏王暴戾，动辄要人命，在他面前伺候的侍不到一年已经死了二十多个。

    婢地位卑微，可谁都不舍得自己的小命，不敢上前阻拦，姜南风也无话可说。

    如今夏、魏两军对垒，魏军不敌，一路丢了青州、冀州，最终被围安动弹不得，显大势已去的颓相。朝中不论文臣武将，带着家眷偷跑的事屡禁不止，魏王最终谁也信不过，把朝臣的儿女都召中当成了人质。

    郭将军带着三个成年儿守在城墙上，他的三个儿均已殉国，只剩这么一独苗被养在里，姜南风每天都要去看上一看，陪他读书，之后再把郭家独苗的话带去城楼传给郭将军知，让郭将军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