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尔等素耻于土匪之名，凡有以匪寇之名骂者，必使沸然而怒。然落草为寇乃尔等之过乎？非也。官府不仁，敲骨髓，残民自，致使尔等走投无路，落草为寇。天不公，十年九涝，比岁不登，以致尔等家徒四，无以为继。凡此，岂尔等之过乎？非也！若盛世安泰，孰愿抛妻弃，背井离乡，为孙所詈骂不歇？被至此，其间不得已之甚众！况尔等如今日日以生计为忧，时时以命相搏，艰难困苦，不堪重负，其真胜于清白人家耶？纵尔等一时错念，察此间苦，亦可悯可恤！

    “放你娘的狗！老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业，打都不打就送给人家了？我呸！这个叫睿什么的的什么鸟梦？想都别想！“大当家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骂，快要从虎宝座上起来。

    绵绵话音落，房一阵难捱的死寂，不少土匪默默地低了，中似有泪光闪动。虽然他们没读过书，仍有许多听不懂的地方，但大致能会写信之人在尽全力恤他们。他们向来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许多人本心向善却被落草，从未被外人理解而恤他们不堪的经历，更何况是庙堂之上的亲王。一时间，房众人神闪烁，心似有动摇之意。

日夜夜都要守着。若见到有里来人，不是什么人，都快加鞭回来向我汇报！给他们最快的，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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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钱昭脆利落地答，没有多问。

    三当家接过信笺，见信上工工整整地写着蝇小楷，念：

    谢凌安微微眯，黑眸似一潭，透着些许不安与担忧。

    如果朝廷真的手细究，西疆军剿蒲匪的确没有合理，剿匪之事几乎就没有可转圜的余地。所以他们必须在朝廷的旨意到之前，剿灭匪患。他必须把住朝廷的动向。

    三当家衣着清利落，倒不似大当家的痞气重，温声：“是。大当家的，姓谢的说得也有理，再打去，我们也没什么胜算”

    几乎在蒲县中传来捷报的同时，胡山土匪东寨收到了谢凌安写来的一封信。并且在此后的每天清晨，谢凌安都会准时送来言辞各异的劝降书。

    大当家的倚坐在虎宝座上皱了眉，不耐烦地：“什么七七八八的妖言惑众？是不是说叫我们投降？”

    “胡山东侧西疆军营静候诸君。睿亲王谢凌安。”

    满脸写满烦躁的大当家将麻纸到三当家手里，：“密密麻麻地写着什么鸟语？你念给我听听！”

    “今西寨已破，半失陷，东侧亦为重兵所围，无地转圜。何苦再作困兽之斗，使兄弟惨死，家人忧心？我知尔等早有悔过之心，何不早日投诚？盖扬大义之声于天，留千古之名于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