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说自己没愿望，这就立说了一个。”

    刚想到这里，就见女人又把夹到她面前：“如果你的愿望真的实现，到时候想谢的第一个人一定是我。”

    话题终结。

    “因为你明天就老了呀，”吉霄说，“在牙齿掉光前，你吃的最后一顿不是剩饭，而是你前这锅腾腾的味。不都是因为我？”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但方知雨不再解释什么。

    “真搞不懂，”女人说，“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无无求。”

    “算啊，”吉霄说，“所谓愿望，不就是看向未来、升起期许吗？再说了，哪个打工人的终极目的，不是退休躺着？”

    “想变老，”方知雨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明天就老去，牙齿掉光，躺在床上……忘记一切。”

    已经够了。不想再像这样，继续在吉霄面前解剖了无志趣的自己。

    以为吉霄会痛批她浪费时间，却听女人说：

    奉行“及时行乐”、生怕时间不够的人，不会理解她。只会觉得她彻底没救。

    “那梦想呢……”不禁又问，“总有一两个愿望是你想实现的吧？”

    果然，她听到对方叹气。

    这话显然不能答，只能敷衍：“最近暂时没有。”

    一直轻松的吉霄听到这，终于一怔，有些奇怪地看向前人。

    愿望倒是有，但不能告诉你。

    方知雨听得讶异。“这也算愿望？”当个自暴自弃的蛀虫？

    “为什么要谢你？”她不明白。

    方知雨直接打断她：“我单。”说完又补充，“但是对恋结婚、经营家这些的……我确实也没有兴趣。”

    “所以你的兴趣不在事业上……那么，在恋上？……还是家？难你已婚了？但我没见你戒指……”

    然后方知雨就开始恨自己，为何在这事上就编不来一些面的谎话。难得有机会跟这个人在同台吃饭，却把最匮乏的那一面暴给她。在吉霄里，她一定像个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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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升职？

    什么退休啊……吉霄还是看她了。她可没有那样的大志要到退休。

    想早结束这话题，方知雨脆直接否认：“我没有梦想，也没有愿望。”

    这吉霄更不解。或者说她更难以置信。但她这次却不够贴，非但没有如方知雨期望的那样就此打住，反而继续问去。好像铁了心要搞明白方知雨这个人，非要帮她破絮般的人生找一个落一般：

    “你想什么？”

    “不想。”

    行已至此，方知雨破罐破摔：“所以我想变老。”

    目前吗？对观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