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门外，方知雨听到女人柔声对着手机这么说。像告白，又像是喃喃自语。

    但这次又不太一样。这次这个人，有对象。

    真糟糕，偶然听到了别人的私人电话，谈论的还碰巧是周六晚上。

    站在隔间的门后，方知雨又懦弱地逃向了电影，想如果是在电影里，她一定会非常戏剧地推开门，直接打断女人的通话，再浮夸地跟她打声招呼说嗨，及时雨，这么巧，你也来上厕所?

    心理医生的名字叫何风，接到旧相识的电话是午休期间。对方一来就问了她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方知雨愣住。

    电话那边的女人回了句不是我，别担心。又糊其辞说来话，以后再告诉她原因。反正现在，她急需了解从医学的角度，刚才她问的事是否真的会发生？能不能经得起推敲。

    “是啊，”何风说，“但我不能透来访者的隐私。”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何风奇怪，“你发现自己不记得谁了？”

    “你要真谅，就不要总是跟男人吵架后来找我，”随后就听到吉霄说，“……你也知我是你同学，不是你仆人？”

    吉霄跟女人去寰宇酒店会什么，她当然知。旋转门的另一侧通向极乐。

    单方面着。

    以为这就是结束，却在片刻之后，还要被吉霄滞后的终句再杀一次——

    总觉得她们听上去关系匪浅。不知为什么，她甚至觉得吉霄在着那个人——

    刚在心里导演完荒诞小剧场，就听隔间外的女人提及重要信息：

    而且，她们还约在寰宇。

    方知雨心一团麻，后面的话也听得恍惚。只知吉霄说，“嗯，那后天晚上见。”

    所以，吉霄是为了电话那的人才拒绝的她？

    “……我很想你。”

个地，撞上刚刚才拒绝了她的人，对方还在讲电话。至于她自己，则是刚解决完的状态，手都还没来得及去洗……要是真照上面，不打招呼尴尬，打招呼更尴尬。

    “不用透隐私，”女人说，“你就给我提供一专业意见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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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寰宇酒店啊，我都订好了。”吉霄跟电话那确认，说完又小心地解释，“不是的，我午在开会嘛，不方便讲电话才没有接……但我回了你信息的，我以为你看见了……什么明晚啊，后天才是礼拜六好不好……”

    “我记得你说，你以前接待过经历了严重失忆的病人。”

    信息量超标了，方知雨想。

    因此，她决定绕开。

    如果一个人失忆，会连自己曾认识的人都忘得一二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