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你们杀了我啊，谁让你们救我的？”梁轶之近乎疯般嘶吼着，“我要死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赵小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警告：“混，虽然我很想杀了你，但你必须得接受法律审判，你杀过的每一个人、过的每一件坏事，都要清清楚楚地陈述给法官。”

    路过凌霜时，梁轶之憎恶地盯着她：“你居然还没死！”

    “是，”凌霜扶着周浔安，打神站起来，她直视着他的睛，一字一句，“在送你和你同伙监狱之前，我绝对不会死！”

    梁轶之挣扎着要冲过来，被一旁的警员死死扣住肩膀：“老实！”

    梁轶之被摁车里带走，凌霜站在那里继续等。

    时间漫难捱，一分一秒都像在凌迟。

    终于，远响起一阵说话声。

    “赵警司，找到了，秦医生在这里！”

    凌霜听到声音，踉跄着爬起来，她上有伤，本站不稳，更不用说走路……

    秦萧被人担着从她面前经过。

    凌霜看过无数尸，唯独不敢看秦萧，她抱着周浔安的胳膊，将他当今晚的救命稻草。

    这一幕和九年前何其相似……

    历史重演，同样的痛苦再来一遍，甚至叠加翻倍。她心里的疤被人撕开，淋上油，百般煎熬。

    周浔安伸手捂住了她的睛：“别看。”

    凌霜没拿开他的手，泪在他掌心熨帖淌。

    周浔安心脏阵阵刺痛着，恨不得躺在那里的人是他而不是秦萧。

    “哥……哥……”她恸哭着，嗓已经哑了。

    周浔安低亲吻了她的额，落吞咽，连一句安她的话也说不来。

    他咬着牙，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杀掉梁轶之。

    “周浔安，他们都没了……”她闷在他怀里一阵阵哭泣。

    “小霜，你还有我。”这是他唯一能给的安。

    北风在湖面咆哮、呜咽，周浔安将她抱起来往车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