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昭没有再阻拦，只是转去取了一把更大的纸伞，递给她，低拱手：“夜路，还望公主路上小心。”

    回忆起往事，谢卿琬的眶不由得有些，当她抬手去拭角时，才惊觉，不知何时自己竟然落泪了。

    也是自那以后，懵懂的谢卿琬才知，皇兄一直有痼疾在，每次他在为她涂抹药膏时，上时刻若烈火焚烧，痛骨髓。

    只是有一次，她的印象格外，那次她如往常一般破了胳膊，跑到皇兄的殿求安，但跑遍了东，都没有见着皇兄的人。

    当谢卿琬终于收拾好绪，收袖回，却发现，顾应昭已经在她面前立了好久。

总是会一半无奈一半溺地抱着她，细心为她的伤清洗上药，还得顺着她的意，一句句哄她，叫她“乖琬琬”。

    最后还是皇兄着她的，反过来安她：“傻丫，皇兄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你还这般小，我若死了，谁来庇护你。”

    顾应昭立在檐，目送她远去，亦转回殿。

    如今想起来，倒是有几分矫羞耻，但这些却构成了谢卿琬最无忧的一段童年时光。

    她有一丝隐秘之被暴于人前的窘然，但顾应昭却很贴，他并未提及方才她的状，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只是转看向殿外的雨幕：“雨大了，夜路黑，公主现在就要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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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前世皇兄最后的结局，她越发定了要将计划行去的决心。

    但他从来不表现来，只是微笑着哄她，为她那挤来的泪和微不足的疼痛费尽心思。

    谢卿琬敛眉接过，轻声了句谢，不再停留，持着伞了石阶，渐渐消失在飘飞的雨丝当中。

    年幼的她不懂皇兄是什么况，却知晓上月暴死的瑾嫔也是这般，被发现时边挂着血迹，谢卿琬一以为皇兄也要死了，哭着跑上前去，扒在他的上，将他前的衣料足足染了一大片才放开。

    直到顺着人的指引，在一满是药材味的寝房里找到了皇兄，彼时，皇兄脸惨白，边还挂着一丝未净的血迹，听见来人脚步声，他睁望去，瞧见是她后，无奈中透着几分温柔的忧愁：“本想瞒着你，却还是被你瞧见了。”

    谢卿琬没有犹豫，：“嗯。”

    若没有今夜的异数，她或许会等雨小些，或者是在一旁的榻上躺躺，恢复一神再走，但今夜皇兄忽然唤她的名字，让她的神经都有些绷了，不敢再耽搁，以免夜梦多，徒生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