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此事。”禄安帝，“楚炜科举名列一甲，楚家也有让他朝为官的意思。”

    “父皇打算封他个什么官职？”

    禄安帝最近确实也在考量这件事，便说自己的打算：“楚国公兼任二品刑尚书，不如将楚炜放到他手底，个刑郎中。”

    苏涟不置可否，只是忽然问：“不知新科状元父皇如何安排？”

    禄安帝顿了顿：“翰林院侍讲学士。”

    侍讲学士只是从五品，刑郎中可是正五品要职，楚炜对国政无显著贡献，论起才名，甚至不及他那位胞弟楚识宁，何德何能。

    难只因为他楚家，有个好父亲好姑姑？

    禄安帝也意识到不妥，此举最伤寒门学心，沉片刻：“朕再考虑考虑。”

    谈话间，棋盘上黑呼应成势，难以阻挡。

    禄安帝将手中白扔回棋罐，笑笑：“前两年你的棋艺已能比肩父皇，如今怕是超过朕了。”

    苏涟并不否认，父二人关系亲近，也没什么忌讳：“青于蓝，儿臣念父皇教导。”

    禄安帝端着茶，氤氲雾气间，神竟有几分疲态。

    苏涟看见他梳得整齐的发间两丝雪白，轻轻抿：“父皇要保重。”

    温厚的人，有什么苦闷不轻易与人讲，但边的人并非知不到。

    这些年，他夹在赵太后与陈皇后之间，夹在各怀心思的朝臣之间，所经受的恐怕也难与外人言明。

    禄安帝面凄然，忍不住看一正和女儿说话的妻：“其他事我问心无愧，唯独你母后……朕对不起她。”

    年少时承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早已灰飞烟灭，提起来便只剩痛楚。

    有时午夜梦回，他也会幻想，倘若当年他再一些，是不是就没有什么楚贵妃、什么赵妃横亘在他们青梅竹的谊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