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定事实。

    他把这四个字说得很重，带有故意拌嘴的意味。

    从某个觉上来说，苏风眠知叶傅轶在说谎——他只是不想告诉自己之前来电话的人是谁。至于叶傅轶为什么要说谎，苏风眠不得而知，叶傅轶明显也没有要坦白的意思。

    苏风眠依旧不说话，闷声看着窗外。叶傅轶见状只好旋转一音乐播放旋钮，车缓缓响起了低沉的大提琴协奏曲。

    这声音在苏风眠听来仿佛是在锯木，见过季知非之后，他的心不仅没有愉悦起来，反而更低沉，再加上叶傅轶盖弥彰的反应，苏风眠到心里郁结了石。

    “能不能关掉？”苏风眠皱眉，闭上睛，“很吵。”

    叶傅轶没有关，全当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过了一两分钟，苏风眠亲自把旋钮扭到底，屏幕显示音量大小为零，他才满意地收回手。

    “你不要自找烦恼，音乐有助于你舒缓神经。”叶傅轶叹气，不打算和他计较，在他里，苏风眠就是在无理取闹，而叶傅轶最厌倦的便是无理取闹的人。

    “那天晚上，你在台和谁打电话？”

    “病人家属。”叶傅轶异常冷静地答，几乎没有犹豫，苏风眠悄悄斜觑着叶傅轶，叶傅轶的侧脸在前路艳红车尾灯照耀显得不近人，调的光线没有柔和他的廓。

    苏风眠没有办法，他知自己不能无缘无故地纠缠去了，否则叶傅轶真的会生气。

    他现在还不知叶傅轶的底线是什么，只能当叶傅轶说的是真的，自己也懒于费心思计较。

    更何况，他一想起叶傅轶那晚把他压在墙上时看向他的神，所有话都不敢说了。

    “我知了，对不起，我只是……”尾音拖得很，苏风眠犹豫着歉，手心又冒了汗，把安全带拽得死死的。

    只是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但是叶傅轶看起来的确没有说谎，没有证据证明的话，自己对他的猜测会让他厌恶，更让自己厌恶。

    但是苏风眠并不清楚自己的不安来源于哪里。

    “没关系，是不是季知非说什么了？”叶傅轶接过话，抬起空闲的右手了苏风眠的发，“我和他关系不好，如果你从他那听到什么，别太在意。”

    事实上，季知非什么也没有说。

    “我是不是让你觉得烦？”苏风眠问，自嘲地说，“我有时候，会没有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