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外苏风眠这么多年味也没怎么变过。

    苏落崎咬一咬筷，她不知这奇妙的氛围算什么，只是吃饭的后半段苏风眠都没有再问她学习生活上的事，他安静得真像风在睡眠。

    至于这个奇怪的叔叔就更不必说了，他从苏风眠回家之后就一直不大愿说话，说过的最的句也是单句而不是复句，而且他不说话比说话要讨苏落崎的喜。

    尤其是毫不犹豫刷卡买单的时候。

    撕扯开这一片寂静的是苏风眠的手机铃声。手机铃响了一分钟，直到自动挂断，他也没有离开餐桌去客厅找手机，默默地吃饭。

    季知非不知他是在想其他的事没听见铃声，还是故意不接。所以他也没有问，只是夹菜的时候会轻飘飘地扫一苏风眠。

    如果苏风眠没有抬，他这一菜就可以夹得久一，可以在收回筷时放缓速度。

    奈何苏风眠一直没抬，一直在挑碗里的残羹，季知非在响铃一分钟夹了三四次菜。这和他前半个小时夹过的菜一样多。

    直到苏落崎终于忍不住打破这诡异的氛围，她提醒苏风眠：“老师，你手机响。”

    “我知。”苏风眠，继续吃饭，等手机第三次响起声音，每个人都从重复的手机铃里听到了不耐烦的成分，不过季知非倒无所谓手机响不响，他只是好奇是谁打来的电话。

    第三次响铃后，苏风眠总算是放筷去客厅拿起手机，再不急不慢地隐台。

    季知非偏过望向黑暗台苏风眠的背影。这样看起来，比他想象中要单薄，好像一个披上蝉翼的冬蝉。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苏风眠其实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以前的苏风眠是很有灵气的，像一个草坪上活蹦的兔，现在他像一个山林里可望而不可即的鹿。

    季知非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不了解前这个男人了，完完全全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完完全全不知他的喜怒哀乐。

    前这个男人的名字第一次让苏风眠到厌烦。

    苏风眠垂眸，手机屏幕上的“傅轶”二字，两个微雅黑字是叶傅轶和他的合照，照片的模糊度是百分之五十，这模糊的觉和他们真实的关系其实像的。

    而他此时此刻的厌烦也是实实在在的厌烦，说不清楚是对叶傅轶这个人厌烦，还是对这一段模糊关系厌烦。

    或者说，因为客厅坐了季知非，所以他想要一段短暂安宁的自欺欺人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