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李明夜有些不耐烦了，“你找我来到底是要什么的？你的报复？你的鱼死网破？我们再打一架？我并不是耐心特别好的人，尤其是在我掌握有全面的优势的况，你为什么不把你埋伏的人叫来呢？请相信我，我也已经好准备了！”

    “失心疯？不，当然不会。”麦克维提却是突然止住了笑声。他停了来，微微着气，理了理自己的衣着，慢条斯理地说：“我当然不会失心疯，我相信这一，还是有人能看得来的——是不是，小福尔斯先生？”

    麦克维提突然彻底地平静了来。

    李明夜的脸上仍旧带着一丝不耐烦，但神却是彻底的冷静。麦克维提的所有神态和动作都被记录了来，储存在她的大脑之中。她淡淡：“你似乎被第二次的失败和即将死亡打击得失心疯了，莫里亚先生。”

    经过了一个半月的治疗和调养，夏洛克看起来虽然仍旧挑消瘦，但毫无疑问恢复了健康。黑的大衣与灰围巾将他那原本就傲锋利的姿衬托得更加尖锐而不可一世，只是仍旧有些苍白的面容透了些微的憔悴。他瘦了严峻的颧骨廓，但刮得净净的秀颔却透着少年人特有的柔和态，一双邃而静默的琉璃之瞳则像是两颗坠落的星辰，世态沧桑与白云苍狗都在那里面，而他却隔绝于世事之外。

    他望着李明夜，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说不的诡异，幸灾乐祸、好奇期待、饱恶意、嘲讽怜悯，如人看笼中鸟，如神看地上人。他笑了起来，仿佛不可抑制的某个想法发了他幸灾乐祸的神经，他望着李明夜，一边摇一边说：“你是真的迟钝了，福尔斯先生——四年前，我既然能承受得住某些打击，离开英国前往世界各地，那我为什么在今年回到了敦呢？”

    转角，夏洛克走了来。

    瀑布的轰隆声能掩盖非常多的东西——比如远麦克维提的党羽被特工们擒获的挣扎声、比如人攀援上山的脚步声……就算是听力再锐的人，也觉察不到十步之外的动静。

    他的脸上仍旧带着一丝错愕的神，就像被雕塑万载的玉像一朝得了人气。他往前走了几步，在李明夜的后停了来，最终还是没有开说话。

    “我在世界各地一边讲学一边着我的小生意，你奈何不了我，而小福尔斯先生——这个世界的你，同样奈何不了我。我为什么要回到敦，与你决一死战？”麦克维提大笑，带着最切的报复恨意与疯狂，仿佛是在宣着什么一样，“这只是开始……现在的一切，都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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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夜瞳孔骤然收缩，她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开始轻微地施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