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亚看着夏洛克，蓦然大笑了起来——这次他笑得酣畅淋漓，就像是拳击运动员刚打完一场血沸腾的比赛，就算落败了也毫无怨尤。

    莫里亚或许本就没打算活着走这个天台。

    李明夜又和迈克罗夫特说了几句话之后才挂了电话。剩的一切，都是在她能力范围之外的事了——调动人力行探测，在短短十几分钟以找到那些炸（防和谐）药，并及时隔断它们……这一切对于早已严阵以待并且集结了所有防爆专业人士的迈克罗夫特来说，至少不会比在全城范围找到几个不知在何也不知当量的炸（防和谐）弹要难。

    “是中国大使馆的林大校。”夏洛克淡淡地说，“他不是很了解那枚外勤人员才会佩的芯片。”

    不是因为什么邪不胜正，而是因为……他太专注于对这个世界的怀疑和愤怒，而忽略了与福尔斯和李的博弈，所以最终他输得一败涂地。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她微笑着，“有些时候，我比死亡可怕多了。”

    往好了说，天然气的特殊（易燃易爆）与大的数量（遍布全城地网络），使得每一个炸（防和谐）药——即使是爆炸（防和谐）药的当量必然不会很多，也就是说，说不定一个防爆罐就能解决问题了。

    她挑了挑眉，终于笑了起来。

    她所有能的都已经完了。

    所以夏洛克最终没有多此一举。他只是沉默地等着莫里亚笑完，看着这个人最后的、也是最绝望的对这个世界的抗议和复仇终于破产，看着他的落幕和悲凉。不论如何，这个疯选错了他的呐喊方式，所以必然会得到这样的一个场。

    在一个被否定了一切的人面前——即使这个人是个恶，是个目无法纪的疯，是个血债累累的屠夫……夏洛克终于决定保持了沉默，他知莫里亚能随着他的这句话察他们的胜机，也知莫里亚必然能联想到那块芯片的奥妙。

    天台之上。

    她的余光瞥见了科列夫仍旧惊恐而不敢置信的神——在她的记忆里有太多这样的脸了，每一张脸都写满了惊骇绝、不敢相信和痛恨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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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平时的夏洛克，或许不介意在莫里亚的面前把所有的推理过程详细地说一遍——是的，他平时都是这样的，就像一只迫不及待地开屏的孔雀，喜抖擞自己华丽的羽。但是此刻他看着莫里亚，却突然觉得……没什么意义了。

    李明夜地舒了一气。

    “是什么时候奠定的胜负呢？”他喃喃自语，“我在燃气公司的那些小朋友？还是清洁公司的伙伴们？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