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不顾一切地去吻一月亮而错过了工厂宿舍的关门时间。

    她没和顾南译说，准确来说，他不知她在这儿打工。

    他可能以为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家，父母虽然没什么面的工作但好歹家还算和睦，经济上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能供得起一个艺术生学一个小众的专业。

    她一定也和普通的女孩一样，隔三差五能躲在宿舍里被家人唠叨几句之后挂了电话随意地说一句“我爸妈好烦哦我都这么大了还天天我”，和普通女孩一样，在窦初开的时候能悄悄讨论喜谁，去买漂亮的衣服，去好看的发型，去自信地接受异的示好。

    她不想说。

    她有一小小的自尊。

    她希望月亮不知。

    她最后在工厂车间找了个能靠一会的沙发，在那儿对着铺满月光的窗发呆。

    睡沙发不比睡床舒服，但也还行。

    她想到那淡淡的烟草味。

    如果次，他还让她陪他一烟的话。

    她还是会答应的。

    ——

    事隔经年，当他还是说陪他一烟的时候，

    桑未眠还是选择没走。

    但她这次，自己主动地站在上风，只是远远地望着他。

    “我上就去祁城比赛了。”他燃烟草的时候像是随意用着一个话题打破着这阵沉默。

    “嗯。”桑未眠接话，“你注意安全。”

    “嗯。”他应一声，侧，嘬一。

    依旧带着一阵寒意的风过，那已经是早时节的最后一阵风了，仲是伴随赛事的开始和落幕而消失的，而最让人留恋和惋惜的暮时节，即将再度载着南风而来。

    ——

    翌日。

    桑未眠是被几个哨声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