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她们像两株野蛮生的矮草，在不起的窄巷为了生计来回奔波，生活过得“提心吊胆”，他们忙到没有时间去想起心里需要愈合的伤，直到某天夜里，吴虞人从储间里不知从哪里翻来一瓶粱酿。

    桑未眠担心东西过期，虞人却说，酒不是越陈越好嘛。

    桑未眠猜这酒一定问题，不然从来对他们相遇那天的事闭不提的吴虞人又怎么会念叨早就没关系了的那个前男友呢。

    “他是个渣男。”

    吴虞人哀声：“我在床上看到红发，我t是黑发。”

    “不对。”吴虞人又一个鲤鱼打坐起来，用手背敲了敲上铺桑未眠的床板，“桑未眠，我是绿发，我满发着绿光！”

    彼时桑未眠也喝了不少，她手肘枕在枕上，靠着手臂，红着脸，喃喃自语：“你失恋了吗虞人？”

    “没有。”铺的人撑，“老娘那不叫失恋，那叫重获新生！”

    上铺的人却像是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一样，只是哑着声音，轻轻地说：“我也失恋了。”

    原先底哀怨的人这会来了神，她盯着床板，重复：“桑未眠。你说什么？”

    桑未眠依旧重复，声音醉醉的：“我失恋了。”

    “失恋了？你分手了？你什么时候谈的恋？”

    上铺的人没声音。

    铺的人又追问她：“你和谁谈的恋。”

    “他把你甩了啊？”

    桑未眠摇摇：“不是的。”

    吴虞人：“那是为什么？”

    上铺的人动了动，先是传来被的窸窣声，而后一双清澈的，盛满月光的睛现在床沿上：“因为……因为，因为我怕我上他。”

    “那是什么逻辑？那你就上他啊。”

    “我不能上他的。”

    “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不能？

    窗外的月光洒在她的被上，她想起上一次她来瑞城。

    翡翠公盘拍了一个难得的标品。

    他问她有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