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暮气沉沉的老者，却也有永不过时的漂亮。

    桑未眠隔着橱窗贴着玻璃虔诚到不敢呼。

    等到桑未眠走到展厅最中央的时候，看到的那副珠宝，却是熟的。

    当年桑未眠来蹲术馆的票，也是为了它。

    这是个几乎在历史上消声灭迹的一只凤冠，冠面贴满了天然翠，羽之间用大小相似的天然珍珠层层缀，金丝银线勾勒成凤舞九天的场景，坠落的海珠之间又仿佛因为这度的蓝变成了一片汪洋的海。

    用料之奢华，技艺之繁杂不用多说。

    当年教他们金工课的老师谈及这只风冠，说起自己曾经有幸在国外观之，回后多少多少念念不忘，说那是横空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瑰宝，言语之间描绘详尽，引起班上一片同学的向往。

    课要结束的时候，他说巧的是这只凤冠现在已经被一个富豪拍回来了，今年就在临城术馆展。

    得到这个消息的班上三分之二的同学都去抢之一观。

    桑未眠也想看看，但术馆的这期珠宝展实在是太轰动了，一票难求。

    桑未眠在连夜蹲票的那天上午，却未曾想过会意外地撞见在树荫之和别人说话的王恋。

    她难得表服，在那儿央求着人：

    “三哥，你就看在我的面上帮我一次吧，就帮我搞一张票嘛，我求求你了。”

    被树影挡了一半的人垂着个手，指尖还泛着那半只烟，那个时候的他手背上还没有那个笨拙的鲸鱼纹，用那混沌不清的话语敷衍着人：“没听你说起过你这么学习啊。”

    “你别开玩笑了。”王恋被他这敷衍的态度得有些着急了，“要是我连张展会票都不到，我以后没法混的，我怎么说也姓王。”

    “是啊，你姓王，结果你连张展会的票都不到。”这人语气轻飘飘地在那儿落井石。

    王恋这会有些恼了，她想着顾南译迟早要成为她未来夫的才求他帮个忙，他不帮也就算了，这会还挖苦她。

    她眉愠，看着他：“你到一张票又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