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来想去，自己会的也就是画画了。

    那段时间的年轻人行纹。

    但大多数纹图案雷同，缺乏创意，她就受到启发说能不能自己设计图案，学一纹这门手艺。

    她那段时间在纹店当学徒的，一来二去看多了之后觉得这钱她也能赚。

    桑未眠那个时候很认真地看视频研究。

    那些材到手后，她思忖着模拟练习差不多了，是时候真的上手练了。

    但真要上手前，她还是谨慎再谨慎的。

    她这人吧，其实怕疼。

    她打算直接就挑战她一直想设计的那个图案。

    桑未眠在人生最孤独的时间里，在周叔叔过世又离开的那些年里，经常带着那个老旧的式耳机，在安静的夜里躲在被里听鲸鱼的悠扬的叫声。

    那些古老的动带着神秘和忧伤，在群濒临灭绝的今天，在海底孤独地歌唱。

    大而低沉的哀鸣，像是一场墓歌，久久得不到同伴的回响。

    桑未眠听说，这温和又孤独的智动死亡了，他们就会坠无边的海底渊。

    他们将成为，成为养料，成为土壤和砂石，重新归于海。

    桑未眠从记录片里看到过那震撼的场景。

    庞大的失去控制里，鱼肚慢慢翻白，骨随着地心引力坠落。

    时间安静来。

    悠扬、古老的悲鸣不再。

    直到尾和鱼鳍被慢慢溶解，桑未眠想象他们变成缥缈的翅膀，想象它就是那远古的鲲鹏，经历过孤独的死亡后，它仍然能化而为鸟。

    那个时候她正在画这一幅鲸落的纹设计图。

    顾南译就是那个时候来的。

    那个时候的他们已经发生过亲密关系了。

    他就是这样走到她面前，用两个手指抚着她的眉，问她：“别皱眉，桑未眠。”

    “兴儿的。”

    “画什么呢。”他看到她画的那只坠落的鲸鱼了，“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