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妈妈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个六岁的孩说来的话，她斥责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院妈妈关了小屋的门。

    仅有的一个小窗的光线里，只剩消毒的味。

    她上大大小小的伤才后知后觉地疼。

    她想到小鸭，觉得睛酸酸的，但搓了一把自己的睛，发现自己不会掉泪。

    她后来翻了个面，缩在角落里睡了一夜。

    她想：没什么好哭的。

    她还是想拧断他们的。

    后来桑未眠大了，她知了世界的运转法则不是以牙还牙的那一。

    她不那样了。

    不像是那个失去小鸭不知该怎么办的小女孩一样随意发自己的脾气了。

    不过她今天，还是失控了。

    桑未眠依旧在那儿歉：“对不起。”

    顾南译又觉得自己话说的重，他于是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冰袋，帮她捂着，缓声音来：“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桑未眠：“我知的，我次不这样了。”

    冰凉凉的冰块贴着她的脸颊，顾南译觉得捂得也差不多了，于是就给她撤来，然后再用自己的手背，贴着她的脸庞，在那儿像是和她扯闲天似地说：“真可惜，没看到我们桑酱是怎么样把别人胖揍一顿的。”

    桑未眠眨眨，问他：“谁是桑酱？”

    “你啊。”

    “我？”

    “嗯。”他抬看她，和她解释，“在名字后面加上酱~表示亲昵，表示喜。”

    亲昵和喜吗？

    那她也喜被叫桑酱。

    “三哥。”她这样轻声地叫他。

    “嗯？”

    “你的睛好些了吗？”

    “睛？”他想起他给她发的求关注的信息，他胡编的她却听去了，千里迢迢来问他睛的事。

    他笑：“没事儿。”

    他的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