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还只是个土匪寨的当家。”周肆叹岁月不饶人。

    成亲后，日照常过，手艺也继续，能够在分家前攒一笔银建房最好，不过多是在养孩的时候就要把家底掏空。

    等孩大了，他和媳妇还要打细算为他们筹办婚事，他的手艺呢也要给家里孩继承，要是脑笨一些，多半只能在地里活，还接不了他的班。

    如此又忙过十几二十年，他的孙辈也要成亲了，一家挤在窄小的房里吵吵闹闹，说不得因为什么事不满意还要闹分家。

    “我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能靠的也是他们自己的本事。”五六年时间，足够一批年幼的孩在黑熊寨治大，黑熊寨能事的年纪定在十三岁，真要是聪颖，其实读个两三年就能上任事。

    的日在他看来已经够好了，大当家却说还会更好，如何不叫许粽认为大当家当真是神仙转世，专程过来普渡他们这些泥的。

    一般人家，生多少养多少，讲究个多多福，可能养活的大抵也就个，这还要年景好，年景差养活一两个都不得了。

    就像他，一个还算有几分力气的青壮，如果不参军，便多是只能买卖苦力，家中爹娘要是有钱，肯送他去学一门手艺，学成后倒是能攒几分家产。

    “以后会更好的。”周肆说的并未多沉重，但在许粽听来，已经很动了。

    “可要是没有大当家，他们这个年纪也当不了官。”许粽拆台，大当家这话不是拐着弯夸自己嘛，没有大当家，他可以说这些来官的少年，多已经成亲继续老一辈的日，甚至惨一些，被卖或是直接饿死了也是有的。

    至于能不能娶上媳妇还要看和他竞争的青壮本事如何？要是本事比他好，多是要打一辈光，要是本事没他好，那么在十七八岁的年纪，便要娶一个适龄的哥儿或是姑娘。

    “有机会已经很不错了，从前祁州便是有寒门弟能够读书，也不见有多少真的考中科举官的。”历朝历代聪明人难少了吗？许粽认为不会的，不过大分聪明人因为没有机会一辈都碌碌无为。

    “别扯上什么神神鬼鬼，即便没有我，有朝一日寻常百姓也能过上好日。”周肆最是知他手人的，只看一就晓得对方估计又在心底念叨他必然是救苦救难的神仙，对于无神论者的周肆来说，什么都寄托神仙还过什么日。

    不过那时候他也没几年活了，百姓人家能活过五十都是老天爷给面，他年轻力壮，算六十，多半能看到重孙娶亲，是难得的四世同堂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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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过一辈，对于民间许多百姓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