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大爷的讲座，”上铺的二狗骂：“找个人帮忙盖章签到算了，我要回去写作业！”

    “你只能把作业带过去写，”柯丁麻木地说：“现在科学步了，都是人脸识别签到。”

    整个午都是满课，结束后所有人匆匆扒了饭，如线上的黄桃罐传送到学校大礼堂，继续盖个章听讲座。

    励志讲师穿了小一码的西装，挤得肚腩呼之，聚光灯发都跟着发油一起泛光。

    “现在的年轻人，太气！太任！我们要多多反思自己，善于宽容别人！”讲师振臂呼：“如果不能拒绝躺平，你们的青还能留什么回忆！好逸恶劳的人生最后只能收获泪！”

    柯丁耳，仍堵不住环绕音箱的轰击。

    “真想变成猴啊。”少年捂着喃喃：“还是人更苦。”

    “我要是能变成猴，第一件事就是去讲台中间来一发大的。”二狗抠着鼻：“我要把粉笔都扔到这弱智的脸上，看他宽容不宽容。”

    “咦，”柯丁说：“谢谢你，你提醒我了。”

    他往备忘录里记了什么，继续往后写解剖学作业。

    “那个，柯宝，”老张问：“你今天为什么一直在吃香蕉？”

    “别问。”柯丁说：“我就两个字，别问。”

    直至日薄西山，容今才终于追着那一抹淡薄的灵气，在溪边找到他的徒弟。

    那个笑容腼腆，事踏实的朴实青年，仍是一只金绒绒的猴，正坐在溪旁啃烤鱼。

    容今意识去探知他的妖气，但并察觉不到。

    难……我这徒弟本来就是一只猴妖，乃是受了天地造化才修成人形？

    今日我一激他，他六神慌，本就心思质朴，直接退形回去了？

    “白穹，”容今小心翼翼地接近他，并不在意烤鱼是哪儿来的：“师父来接你回去了。”

    “你不要生师父的气，好么？”

    金丝猴吧唧吧唧地啃完烤鱼，呸呸呸地吐了几刺，扭过看他。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