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三半，手机又急促响起，虽然只是振动也让施存玉电般坐起来，生怕晚接一秒。

    “你现在息啊，赚了小钱连你弟弟的电话都敢不接！瞧不起谁啊！”

    施存玉顾不上穿鞋，光着脚拿着电话去了消防通，冻得脚趾通红。

    “我现在欠三十五万。”施存玉说话时整个人都在发抖，冷得泪鼻涕都在往掉：“三十五万，我还没有正式工作，施存金，你可不可以别赌了，我真得要活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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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梦，便是夜里施存金打来的电话。

    “金宝还那么小，要是被人找到学校去要钱，他还怎么过日，你考虑过没有！！”

    在那以后，他便没有手机静音的资格，即使是考试期间也要提前短信报备，还会被怀疑是在说谎。

    施存玉睡眠不好，大学时常有静音模式的习惯，最初会漏接家里的电话。

    施存玉见证全场，为周光赫的涵养到吃惊。

    哪怕他没有再过家里的一分钱，哪怕连手机都是他自己打工买的老年机，回家以后还是会被施母一掌狠狠扇脸，肆意谩骂。

    “不要招惹贱命，与这些人永远保持距离。”

    青年当时一直在哭。

    施存玉如鲠在，许久了。

    施存玉一时间思路转不过弯来，目光都有些茫然。

    “你弟弟赌博你不会劝几句？噢，你不想他死活了是不是？”施母吼叫声极其尖利，像个疯狂的伥鬼：“你倒是跟他说说理，至少帮他把债务还清楚！”

    他不知自己该为自的‘阶层跃升’到庆幸，还是为周光赫的层袒到脊骨发冷。

    “早知那年冬天让你死在雪地里，就不该拿我和你爸的血汗钱养你！”

    “你嫁周家，一定要记着一件事。”

    周光赫看了一外卖员远去的方向，面厌恶。

    室友都在酣睡，有人不满地翻了，似是抱怨怎么这个还有电话。

    “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施存金不耐烦：“别装穷了，快说。”

    “他这一辈能值几个钱？”

    “这阶层的人如果发了疯，破罐破摔把你了打了，那才是真的血亏。”

    “妈，弟弟在赌博，他是要我借钱，我真借不到了。”

    直到外卖员彻底走远，男人才脱西服外，随手扔到垃圾箱里。

惊，连连说自己没事，见他完全没有追究责任的意思，鞠躬歉后飞快离开。

    “五千？”施存玉此刻快要疯掉：“我哪里有五千？你知我一个月吃饭能多少吗？四百！”

    “哥，我征信要崩盘了。”弟弟促：“有钱没有，借我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