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和冯执国先生的关系怎样呢？”

    “一般。”

    “您是否在意那位血缘成疑的冯小抢走了您的豪门人生呢？”记者努力控制着自己的修辞：“毕竟，这是比偷换考成绩还要质恶劣的事……直接影响了您的一辈。”

    冯毓珞在往煎饼上葱爆羊：“我现在很快乐。”

    记者了一气：“您对她们没有怨恨或者愤怒？”

    冯毓珞知他想听凶猛的回答，侧任由室友帮忙汗：“你踩到狗矢了，难还要跟狗矢生气？”

    记者：“呃……”

    “您现在为什么在当街卖煎饼呢？难您不想回到冯家，受本应属于你的更好的生活？”

    “劳动让人满足。”冯毓珞说：“我喜劳动。”

    没等记者再问些容易引战的话题，冯毓珞反而开了话匣，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往后说。

    “你知为什么上班会让人抑郁吗？”

    “在现代生活里，每一个人都在被资本异化，在被剥夺剩余价值的同时，离生产资料越来越远。”

    “你在敲键盘，你在短视频，但实际的收益都是几串数字。”

    “地位，职称，还有播放量和评论量，它们真实吗。”

    青年轻轻敲了篦，用温柔的神看向自己的煎饼锅。

    “但煎饼不一样。”

    “煎饼在我的手掌慢慢发，在火焰中变焦变脆，拥有酥脆的每一面。”

    “每一个煎饼都是我亲手来的，也被我亲见证如何被吃掉。”

    “没有成，没有上司，我累了就班，开心了就多卖一些。”

    “我接每一份实实在在的劳动所得，都让我觉得自己活的脚踏实地，生活变得简单又富足。”

    记者临时不知该怎么接话，思路不由自主地被牵引走，些许的茫然。

    他的kpi，他的工作要求，他的考标准，都是数字。

    他了许多个报，产了许多个视频，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