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样菜品的盛宴早就凉透了, 且不说它们本来就被顾心清一个人东一筷西一勺地吃了大半，便是后厨了又的功夫, 再好的汤羹也都烂成了糊糊。

    后院厨一看见满院顾家族亲都饿得睛发绿, 忙不迭吩咐人拿糕饼馒之类的给他们填肚。

    为首的族老恨声：“呢！汤呢！顾章山, 你惹了这些泼天大祸，还敢拿这些馍饼来对付我们？！”

    厨忍不住拿袖汗。

    “抱歉……各位贵客, 瑞凤君睡前旨，说为了给还未世的孩积福, 今晚剩的羹汤，乃至府里所有的，都送去了广慈院赈济孤儿寡老了。”

    “他还派了小太监亲来看着我们把吃一样一样装盒里，连年节里晾好的熏腊鹅也全都捐走了，这……小的们也不敢得罪啊。”

    夜里，人们的一双双睛全都像狼一样饿得发绿。

    顾章山又是挨打又是一路不停地挨着骂，本来回家想讨乎喝，没想到家里囤积的家禽甚至是羊全都给捐走了。

    他一时间如同五雷轰，甚至顾不上未来还能有怎样的折磨，饿得烧灼肚。

    “没有了？”老颤抖地说：“一都没有了？”

    厨痛苦摇：“真没了，何况这个，便是现买也全都关门了，买不着。”

    族亲们一哄而散：“还等什么，回家吃饭去，谁要留在这吃他这臭馍馍！”

    “快走快走，万一瑞凤君又醒了，不知还要沾多少晦气！”

    “啐！顾章山，你敢让你兄叔父们受这些罪，以后别想有好日过！”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外戚亲全都走了个净，对顾家唯恐避之不及。

    只有顾章山在风中微微摇晃，还盯着那个胖厨。

    “一汤都没有？哪怕来个？蒸个？”

    厨遗憾摇：“真没有，也全捐了。”

    老两一翻，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