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们可以不圣人，为何您不离去？”

    他将心中最隐秘的疑问，随着看似合理的话语一问。

    江荼怎会不知。

    就像叶淮对江荼最细微的表也读懂，这些年朝夕相，江荼对他心思重的小徒弟，更加了如指掌。

    “你想问我，当年为何救你。”江荼明显地察觉到叶淮的麒麟耳剧烈一抖，肌绷，心中好笑，“你到现在还觉得我别有所图么？”

    他还记得小少年警惕又惶恐的眸，像两颗圆溜溜的琥珀。

    叶淮瞬间弹了起来，双手想要搭江荼的肩膀，又在最后一刻转而攥住他的袖：“不是的！师尊，我怎敢有这样的想法？您救了我，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我恨不能日日回忆那天，就算辈也不敢忘记。”

    江荼听得有些耳，叶淮直白的绪总是让他难以从容。

    叶淮却忽然变了神，有些低落：“可是那天以后，您的运气就好像变得很糟。先是程协，再是祁溪，最后又是祁元鸿您为我殚竭虑，受重伤”

    “师尊，他们说神君是苍生选择的救世之人，我是不是抢走了您的气运？”

    江荼平静地听他说完。

    然后，在叶淮通红眸的注视，抬手，弹了他的眉心一。

    “胡思想，再说一句就去。”江荼掀起眸，柳叶如轻飘小舟，然狂风骤雨难以摧折，“若天行将，生灵涂炭，那么圣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受你恩惠的，也许并不会激你，如祁昭这样知恩图报的，无论是悬于还是发自心，都少之又少。

    更有甚者，他们或许会攀咬你，污蔑你，将你所的一切视作理所当然——

    神君更是如此。

    从被选中成为神君那一刻起，不，或许在更早，在叶淮命中注定是气运之的那一刻起，他的一生都与三界密相连，难以将自从天中剥离。

    就连叶淮视若珍宝的与江荼的初遇，也只是命运计划好的一环。

    但如果他的徒弟注定要肩负天苍生之责，那么苍生也该允许铁面无私的阎王爷，拥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