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荼的躯微微颤抖着，像是即将碎裂的白瓷。

    意识清醒的时候，他从不在任何人面前展脆弱，叶淮还是第一次，看到江荼控制不住地发抖。

    “师尊…！”他应到了浊息，却不知该如何。

    ——那些浊息就在江荼的脸上、上。

    那尊黑发的法相，好像了江荼的骨血中，他们合在一起，不知是谁吞噬谁，是谁蚕谁。

    但最终的痛苦，一定是江荼来承受。

    江荼或许会成为一个浊息的寄生。

    就连江荼的法相，也被打上了浊息的烙印，白发与黑发混在一起，但那并不是黑发，而是白被浊息染污。

    江荼不回答叶淮任何的呼唤。

    叶淮却能受到江荼的痛苦。

    他们生死相依，同生共死。

    而叶淮清晰地受到，浊息甚至要污染他与江荼之间，刻灵魂的链接。

    “司巫！！”叶淮只能求助于这个修真界最命的人，苍生的代行者，“我该怎么？我该怎么才能帮师尊？！”

    司巫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神君大人，切不可功亏一篑。”

    叶淮猛地怔住了。

    什么…意思？

    他回过——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看着江荼变得支离破碎的法相。

    他们的目光没有任何激，似乎忘记了是江荼舍杀死了黑袍人，而他本不需要到这个地步。

    他只是一个中界末位仙门名不见经传的老。

    既不是仙山首座，也不是神君，更不是司巫，苍生没有给予他分毫恩赐，而他却向天苍生倾尽所有。

    他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浊息，千分之一就足够让一个三阶修士瞬间异化，百分之一就可以侵蚀地阶修士。

    而这千倍百倍，江荼一个人替他们承受着。

    却没有人给他他应得的尊重。

    更有甚者，他们接连跪，跪到只剩路和他手的亲传弟还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