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白虎认可江荼的特殊，骨里，他依旧认为人类难以与神界诸神比肩。

    江荼早已摒弃“无”多年，原以为苍生也该对他失望透，闻言隐隐察觉到些许微妙。

    “…”白虎眯起睛打量他，“我想起来了，曜暄，你就是当今的人间至尊，昆仑虚的曜暄。”

    “祂说祂给予了我们力量与永生，但事实上，这本就是我们应得的，是祂窃取了天理，夺走了我们的力量，再假惺惺施与…可是兄他不信，他自小就最得祂重，视祂如父，甘愿祂的枪与刀，哈，勾陈可真是个白痴——”

    江荼有些遗憾，但此刻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这整片人间，都受祂役。所以我要和你谈合作。”

    白虎一愣：“什么？”

    白虎目光悠远，似乎回忆涌上心：“祂属意你为人间的神君，你合该是无的大成者。”

    但转念一想，白虎被贬斥应该也已有许多年，彼时他尚未厌弃无，也有可能。

    他当然不是发自心这么说, 说完这句话，江荼仔细观察着白虎的面表。

    这就是没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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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祂笃信，江荼无法挣脱无的缚网？

    而他的话也诠释了这一：“仁义？他视我们如卒，让我们为他效命，无论死活也要达到他的目的…仁义？哈，真是惹人发笑，这分明——是役！”

    只见白虎的眉蹙起，名为鄙夷的神从底一闪而过，似乎对苍生很是不屑。

    他确信自己已经不走在无的路上，就连其他修士也都对他避之不及。

    这句话中意许多，白虎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虎耳摇了摇：“怎么可能？至少祂近来仍有此打算——你别问我如何知，神界亦有我之耳目。”

    在这上，他比他的兄叶麟要明。

    还是说，祂本不在意？

    苍生岂会不知？

    江荼面一冷。

    江荼戏谑地仰起：“苍生以仁义待天，怎会降如此重罚？”

    江荼于是：“时移世易，我早已不向祂乞怜。”

    他很锐，像一有风草动就警觉竖起耳朵的老虎。

    白虎的唾骂到一半猛地停：“你究竟是来谈合作，还是来替我哥话的？”

    江荼惊讶于自己竟然这么有名，拱手：“谬赞了。”

    江荼仍旧面不改：“我说过不要将我与叶麟捆绑在一起，…白虎，你在人间躲藏数载，可有真正看过人间？”

    这不是白虎的错，他生的神界让他生来在上，但这不经意的偏见和蔑视, 远比贴脸嘲讽更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