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动作一顿。

    接着, 他掀起眸，一双不再凌厉的柳叶, 望向白泽：“宋衡在哪？”

    更让白泽没想到的是，江荼昏迷刚醒，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问叶淮，而是问宋衡。

    白泽悚然，羊耳耷拉来：“你都…知了？”

    白泽一愣，药碗也不要了，快步向江荼走去：“江荼！你醒了，你怎么会昏睡这么久？你可知…你要什么？！”

    白泽本能地吞咽了一，江荼从不叫宋衡本名，而是恭敬地称呼他为“宋大人”或“鬼帝大人”。

    没想到江荼竟冷笑起来：“魂魄？白泽，你生来通晓天地万，不会察觉不到我的魂魄不全，至少现在，别现在我前，不然本君也不会放过你。”

    江荼了它的脑袋：“乖。”

    在白泽里，江荼为人淡漠，不与旁鬼往过密，虽然地府里所有鬼与他关系都很好，但称得上好友的，应当只有宋衡。

    忽然。

    ——一袭红衣从门中漏，然后是雪白的发，江荼低垂着帘，脸仍是久睡初醒的微醺，像一缕翩然而至的火红星，轻轻坠落在地。

    江荼不回答他，无相鞭在掌中燃起千万吨烈焰，几乎要将院都烧着。

    这心绪飞扬间，江荼已经越过白泽。

    白泽在捣药，“笃笃笃”声不断。

    白泽被吓了一，古怪地看它一：“我的祖宗, 你叫唤什么？别叫了, 听话，等这药炼成，我得给叶淮送去——诶，你去哪？”

    ——但现在好像变成了仇家。

    黑犬懒得理他, 一双狗亮得不行，撒开就往屋冲。

    相思桥（一）

    他重复一遍：“宋衡在哪？”

    江荼不再回应，如一场烈火，破开阎王府大门，直接烧向鬼帝府。

    院的荼蘼萎靡不振，一朵朵枯着垂, 风来，也懒得挪动似的。

    黑狗卧在他脚边，吐着, 时不时接住洒来的药粉, 卷嘴里吞咽去。

    他听到吱呀一声, 谁推开了门扉。

    小黑仰起，鼻尖在空气里努力耸动着，发一声吠叫：“汪呜！”

    “夫妻对拜。”

    他不知该欣喜江荼真的冷心冷清，还是可怜叶淮彻底被他的师尊抛在脑后。

    白泽三两步追上去拦他：“江荼，江大人！还不知你在间死去是否会对你的魂魄产生影响，你先等一等，让我替你诊脉。”

    地府, 阎王府。

    黑犬的尾摇成螺旋桨，在他脚边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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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在意的黑暗、叶麟用自建筑的秘境里，江荼躬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