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人的岁数会变化，眉间却仍会留有过去的痕迹。

    云鹤海对江荼认他来到很是惊喜：“是我，您…我终于见到您了。”

    “终于？”江荼蹙眉，“你既在地府…为何见不到我？”

    江荼忽然一愣，他发现自己千年的阎王审判中，并未审问过一个叫云鹤海的亡魂。

    …他大概明白了。

    云鹤海肯定：“神通鬼王不让我见您。”

    江荼拧了拧眉心：“…抱歉，我记忆尽失，让你久等。”

    云鹤海笑着摇：“能再见您一面，等多久都值得。恩公，当年受您庇护的昆仑虚百姓，早已转世数个回，他们的孙后裔遍布寰宇，福泽天，尽是您的功劳。”

    江荼却想到那浑噩的亡魂，气遍地：“可他们并不必在那时死去。”

    他的语气有些落寞，云鹤海显然惊讶地眨了眨：“您在责备自己么？”

    江荼不语。

    云鹤海怅然：“果然如此。您可知，彼时鬼界尚未建立，一昼一夜之间，大家为何没有魂飞魄散？”

    江荼摇了摇，他不知，但无论是什么原因，他发自心地激这能够让他在死前再见到他们一面的神迹。

    云鹤海却说：“是您。”

    …谁？

    江荼的心脏好像被重击，剧烈地动起来。

    云鹤海神温柔，像陷回忆里：“那一天，大家用替我挡去雷劫，我才得以苟活人世，我跑去了昆仑虚上，却发现…昆仑虚上的草木婶伯们，也已惨遭毒手。”

    “但我在您的府，找到了尾山雀，它藏在府最，躲过了那些恶徒的搜查。”

    “小啾还活着？”江荼总算掩饰不住脸上的悲伤，又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