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明一暗，从此立场再不相同。

    宋衡的眸猛地一缩，迅速向四周看了一圈，压低声音：“曜暄！够了，你已经得够多了！间已经因为你不必倾覆，你现在这样追不舍，是为了谁？是为了叶淮？还是叶麟？”

    但江荼边，麒麟幼崽尽心尽力地发光发，竟生生为江荼送来几抹光明。

    宋衡似乎有些无奈：“江大人，何必如此字字计较…”

    江荼便也公事公办：“地府从未有过黑白无常受伤被迫返回的事，是怎么回事，鬼帝大人？”

    原来却是背后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江荼一直以为，宋衡时常陪他棋对弈、对他的关心远超其他鬼界官役，是因为他们堪称知己。

    江荼不知该用什么表，去面对自己这位老朋友。

    “哈！”宋衡发一声气般的笑，“荒唐！你看这天人，又有谁还记得你的功绩？他们不仅不记得，他们还否定你、责骂你、鞭笞你，将所有的苦难归咎于你…”

    江荼一字一顿：“为了天苍生。”

    就像过去的曜暄与神通鬼王。

    今日亦是。

    宋衡仰起脸，江荼的面容逆着光，看不分明，他却能够想象到江荼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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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荼抚摸着麒麟幼崽：“宋衡。”

    宋衡缓缓放批复公文的笔，目光落在麒麟幼崽上，什么也没说，又看向江荼：“江大人。”

    宋衡：“你的责任已尽，只需在阎王殿，在我的鬼界，好好休息。”

    过去他没有记忆，对宋衡有为属的恭敬，更有误以为他愿意收留自己而生的激，而更多时候，他们是能够对谈鸟风月的密友。

    “是你来定？”江荼并不理他，“还是祂？”

    宋衡的每次到来，都是又一次的欺骗。

零落，桌椅斜倒，这里的时间好像停滞，定格在江荼与宋衡大吵一架的那天。

    江荼反问他：“谁来评判？”

    但江荼人意料地平静。

    江荼登门府，登堂室。

    他的态度和语气，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江荼还被蒙在鼓里时一模一样。

    他站在门，而宋衡坐在鬼帝的宝座上，地府本就稀薄的光因暴雨而更显昏暗，他们本该同在黑暗里。

    他以为自己会愤怒至极，因为从黑白无常的话里，宋衡又一次欺瞒了他。

    “我必须知。”江荼不退不让，一步踏鬼帝殿，走到宋衡面前，“鬼帝大人，您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没有客、连礼节也摒弃，看见宋衡那张脸的刹那，江荼发现自己并不需要打任何腹稿。

    鬼帝大人。

    宋衡的底闪过一丝落寞：“…您不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