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叶淮就这么虔诚地看着他，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失望。

    江荼客观：“这对她太过残忍，恐怕很难。”

    江荼可以狠心不去他，却在最后一刻转了方向，双手捧住叶淮的脸。

    向前，才有未来。

    他们会走完全相反的方向，由江荼维系溪的灵脉，而叶淮引走蓝的煞气。

    江荼形一僵，呼以后，反握回去：“嗯。”

    斩断惊鹊的退路是，斩断你的退路也是。

    叶淮忽然牵住江荼的手：“师尊，我们很久没并肩作战了。”

    但江荼太清楚他这徒弟了，表面上云淡风轻，背地里想得比谁都多。

    叶淮正认真地看着他。

    江荼：“听着，叶淮，斩断退路，是为了再向前一步。”

    江荼将发用簪挽起：“哪怕只有一成把握，也要一试。”

    江荼心想，好狡猾的小，竟然他的话。

    江荼后退一步，无需多言，叶淮便跟上他的脚步。

    哪怕这一步微小，似乎在原地踏步。

    更是在问当年灵墟山上，迫他杀死自己的江荼。

    但仍在向前。

    旋即，笑意一一爬上叶淮角，他绽放一个温笑容：“弟明白。”

    明知九成几率，会葬海底，又为何要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叶淮一愣。

    他们的时间不多。

    ——明知残忍，为何要？

    “师尊，”叶淮的声音从后响起，“惊鹊会动手吗？”

    从那双琥珀眸里，江荼能够看到自己没有表的脸。

    正迈步，江荼察觉到什么，回过去。

    江荼缓步走到湖边。

    …

    除非得到允准，否则想要取走仙山灵脉，首座必须陨落。

    黑的像汐受到月的引，却不敢冒犯阎王的威严，鼓动在他脚前毫厘，冲刷浅滩。

    惊鹊仙君必须在溪山也被彻底污染前作决定。

    叶淮问这个问题的意，忽然昭然若揭，被江荼捕捉到。

    叶淮并不仅仅在问飞萤与惊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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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再迫惊鹊，有些话不必挑明了说，以惊鹊的才智，怎会想不到他未言的意——

不会更多。好好想想我说过的话吧。”

    叶淮又问：“那师尊为何还要此筹谋？不如直接放弃溪蓝，叫他们自生自灭。”

    煞气正试探着重新污染源。

    他要是不说些什么，叶淮恐怕能自己把自己想得憋死。

    “明白就好。”江荼没急着收手，掐了掐他的脸颊，才恢复严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