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之合，大概就是如此。

    不过，孟窈眉一挑：“可是，江大人，祂看起来，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贪婪的鬣狗，连残羹冷炙都不会放过。

    苍生便是这条鬣狗。

    哪怕只能再榨最后一滴血汗，苍生也要收中。

    程让的死，磨灭了修士们最后反抗的意志。

    如若有一成功的希望，他们也不会放弃。

    可他们与苍生、与叶淮之间，隔着天堑！

    当一人失败，便再没有人敢于挑战。

    绝望笼罩在每个人脸上，信仰崩塌之后，他们终于意识到，祂从不为他们赐福，祂每一次被他们视若恩赐的垂眸，实际只是在审视他们是否到了可以栏的时候。

    他们只是牲而已。

    法纷纷收起，更有甚者就地将法一扔：“这些年，我们拼死修炼，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就是为了此刻，给生来贵的人，充当登神的垫脚石么？

    尘雾已向他们袭来。

    叶淮收剑鞘，面无表。

    他救程让，是因为程让对他有恩，平日里也对江荼很好，若程让死了，江荼定会难过。

    但其余中界仙门，昔日补天仪式是如何拜踩低、羞辱他们，他也没有忘记。

    死就死了，关他何事？

    尘雾遮蔽天日，如一息之间黑暗降临。

    终于有人抵挡不住死亡的重压，从低声泣到放声大哭。

    就在这时。

    一柄戈穿透尘雾，飒的光从天而降，似炉火而凿金，将尘雾挡开一瞬！

    这一瞬，对于灵气衰弱的修真界，可堪用了不起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