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荼沉默，云鹤海有些张：“师尊，别再说…”

    旋即他反应过来，“师尊”二字也不宜，更加张，被针戳了一指尖，冒一颗圆的气血珠。

    最终，还是江荼叹了气。

    他捻起糕饼，糯的糕，像要化在他的指尖：“无妨。不过是一百年，不算。”

    路气势汹汹走到江荼前：“不算？你说的轻易，一百年已足够凡人回一世，我且问你，回镜可照到叶淮了么？”

    江荼如实回答：“没有。”

    “江荼，”路双手压着他的肩膀，“鄙人实在不明白，你这么等着有什么意义。”

    江荼与他对视。

    路的狐狸里，烦躁有之，担忧有之，却唯独没有恼怒。

    江荼明白路是在关心他，或许，还有些忧愁，怕他等失心疯。

    毕竟，他枯守昆仑虚一百年，却连叶淮一丝痕迹也未能捕捉到。

    路不说，云鹤海不说，孟窈也不说。

    但江荼很清楚，他们心里都已认定，叶淮与苍生一起魂飞魄散，回不来了。

    江荼问自己，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明明告诫自己顺其自然，却在夜晚，走遍昆仑虚的每一个角落，寻觅你们曾经生活过的影。

    甚至，千年如一日的府，也被改造行云峰与叶淮同住时的模样。

    可陈设一致又有何用？

    不会再有人兴采烈地迎将上来，唤一声压抑着意的“师尊”。

    “希望落空的次数多了，便不会再失望，”江荼，“我已经习惯了。”

    说他不接受现实也好，自我麻痹也罢，江荼都无所谓。

    他会拥抱今晚的失望，然后重拾明天的希望。

    既然答应叶淮要等，他就会一直等去，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