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漉漉的草药回到家里，已经是后半夜一多了。忍着上的钻心疼痛，他一瘸一拐地推开家门，喊了一声：“老婆，我回来了。”

    应宁等他等到打架，还是持不住睡了过去。她侧躺着，手捂着肚，后背袒着，疹红得跟火烧云似的……看来这小笨刚刚没忍住，还是挠了几。

    谢陆言刚脱冰凉的外衣，不敢立刻碰应宁，便悄无声息地退房间，先洗了个澡，自己动手包扎好受伤的。

    接着，他快步来到厨房，开始鼓捣背篓里那些中药。用提前准备好的地榆、荷叶、地肤、白鲜和刚刚摘来的齿苋，全了锅，熬成了一剂洗剂。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一夜没合，捧着药来到卧室，轻轻撩开被一角，用棉签蘸取药，小心翼翼地给应宁全涂抹。

    应宁昨晚等他太久，困的够呛，一直到晌午才醒来，觉上不那么了。她迷迷瞪瞪地坐起，正好谢陆言着罩，端着托盘走来，上面摆着一碗腾腾的粥、几样清淡小菜，还有一个装着营养品的小碟。

    “这是早吗？”应宁问。

    “瞧瞧几了祖宗，这是午饭，你再眯一会儿，起来吃吧。”谢陆言乐着回她。

    应宁“哦”了一声，伸手，想要他过来抱抱，但谢陆言却破天荒没有凑近她，应宁这才注意到他脸上的罩，问他，“你怎么了，怎么罩了呀？”

    “我有冒，怕传染给你。”谢陆言解释。可能是昨晚受了凉，刚刚鼻有堵，所以他提前上了罩。

    妇骨金贵，尤其应宁刚刚病好，这会儿可不能再着凉，所以谢陆言格外小心翼翼。

    那阵，他总是独自一人坐在门的小板凳上吃饭，始终和应宁保持着距离，每次屋给应宁上药或者送饭前，也都会提前把罩好。

    晚上睡觉，他在床边铺地铺，也会着罩。

    应宁的疹彻底好了那天，是个雪后初霁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