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絮笑眯眯：“当然啦。”

    她把手里的垫悄悄递给王夫人，说：“母亲先让我上了车再说。”

    王夫人定睛一看，心了然，叫来何妈妈，让她先去沿街的胭脂粉店，买一些月事带。

    她叮嘱完，撩起帘矮上车，她家小祖宗正靠在枕上，吃着桌上的桂酥。

    坐没坐相，吃没吃相。

    阔别之后的疼惜之，一瞬就烟消云散。

    王夫人拧她大：“把你送来崇学馆，你怎么还这副德行？”

    兰絮忙讨饶：“我的好娘亲诶，我是到您面前，才敢显几分放浪，还不是因为您疼我。”

    一句话把王夫人逗得心里泛甜。

    想起兰絮来月事了，她细细叮嘱：“来月事后，不要贪饮凉的，尤其是冰的，要吃得好睡得好……”

    兰絮：“是是，这些事在我十一岁时您就叮嘱过了，我早记得的。”

    王夫人斜瞪她，兰絮这才稍稍坐正了。

    少年模样已经开了，她挽着男的发髻，无须绘眉，那双眉走向清俊，眉一对圆杏，未语先笑，粉面桃腮，当真是一副不可多得的俏模样。

    如今，她来月事了，这朵骨朵，要正式绽开。

    王夫人心中忧虑更甚。

    她乐见女儿生得好看，可太好看了，掩去那少年气，女相就凸显来了。

    还好，她在这等了半宿，崇学馆的，都是玉面小公，还有主家的谢玉君。

    把藏于百丛中，应当还能再撑小几年。

    车动了起来。

    王夫人掖好车帘：“你信里说，和众多小公关系不错，没有诓我吧？”

    兰絮：“没有。”

    只是，不是朝男女之发展罢了。

    三月的考题事件，蔡老当堂一审，兰絮大显手，众多学对她刮目相看。

    只是事后，他们才发现，一旦与她议起策论，她半没有当日的文思泉涌，三打不一个。

    甚至在三次月度考校里，因为考到四书五经，她差被踢甲等。

    但蔡老问起策论，她又一当先。

    历经了一些误会，众人算明白了，这，是偏科且懒惰，她那风评在甲乙学次，都是独一份的。

    加之兰絮日日去静思堂抄书，闲暇时间全折在傅洵的利之，至于搞男女关系，她又不是那三六臂的神仙，哪来那么多力。

    王夫人当然也留意到她话语里的漏。

    她追问：“有引起一些男的关注没？”

    兰絮：“关注？”

    王夫人：“对，时刻记着你那。”

    一刹，兰絮脑海里，浮现一张俊逸清冷的脸。

    他一松柏之姿，双眸若漆，明隐迹，轻易看透所有事。

    她蓦地打了个寒战，又觉几分好笑，逗母亲：“傅洵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