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斥责清和，收了她手中二寺一职权，命她于公主府闭门思过，期限未定。

    他刚要把贺年帖回去，却摸到信封里，还有一张纸。

    他瞧得分明，笑：“简在帝心，不外如是啊。”

    想了想，傅洵从标着自己名字的那个箱里，拿兰絮写的。

    傅洵：“……”

    ……

    这是第一次看。

    甫一过，他就认是兰絮自己写的，工工整整的行楷：【贺蔡老先生：新吉祥，健康，万事如意，新年新气象，桃李满天。】

    罢了，谁让他是自己最得意的学生。

    此时，他动作一顿，方把信纸了回去。

    京城的纷纷扰扰，传到怀名这，已经隔了一天。

    还是草书的，一笔勾成，半分力气都没。

    饶是忻王再游山玩般地过日，也会被兆王得不得不争。

    蔡老自己接过砚台，让傅洵：“罢了，接来还有很多琐事要你呢，你先别磨墨了，去看那个案台。”

    天尚且康健，杭王之过急，私营党羽，又怂恿清和加其派别，让清和早日把傅洵纳麾。

    罗列来倒还好，只是放到一起，让傅洵拧起眉。

    案台上，是崇学馆学写给蔡老和傅洵的贺年帖。

    蔡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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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开封上写着“谢兰序送”字样的贺年帖。

    他一向没有兴趣，不会看学生写的贺年帖。

    但从字迹笔画，能推她写的时候，心还不错。

    傅洵来，映帘的，是一行小楷，字是寻常，写的应是书名。

初，从傅洵这带走的信件，搁到了御书房案。

    众人以为，杭王有今日，全是因为这些刀。

    贺年帖以信封装好，分类放在木箱里，他和蔡老的信封数目，都一样百余封。

    但刀么，有千千万柄，傅洵却是唯一递刀之人。

    傅洵磨墨，他轻颔首：“是。”

    岂知，天早就一一看在里，只待那锐利的刀。

    蔡老展开信件，阅完后，摇摇：“杭王再无夺嫡的可能。”

    他在京城，也有听闻过一些人家的事迹，一联系了起来。

    三年，他竟等得了。

    傅洵先从蔡老的那份里，找他的学生。

    傅洵拱手：“学生不敢当。”

    这是谢十一年假期间，在家中看的书？

    还是课业少了。

    杭王之，以摧枯拉朽之势，消泯于京城。

    傅洵：“学生不急，至少两年。”

    她笃定蔡老会亲自看，所以写得很认真，半分虎不得。

    蔡老：“行了，一个个都这样，别学谢十一那派，镇日里扮无辜，实则心里门多得很。”

    然而，他虽然有预料，再怎么也没想到，她给自己的那一份，只有一个字：

    蔡老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京城？我好安排一工作，看看你在崇学馆的事，给谁好。”

    蔡老说：“你且挑谢玉君、江之珩、冯家、谢骢、谢十一几个的，替我回他们。”

    杭王没了，还有忻王和兆王。

    蔡老已隐退，旁观者清。

    蔡老自认他这把老骨，发觉京城如此局势，都忍不住日思夜想，再加分析，傅洵却如此沉得住气，当真不知，谁才是老了。

    【好。】

    这怀名，也只有蔡老会把傅洵和谢兰序放到一起谈。

    最开始，他最不看好的，不是吃喝钓鱼的忻王，而是风无两的杭王。

    傅洵眉一挑。

    抬手，眉骨。

    全是证。

    一瞬，一个突兀且离谱的念，从他脑中浮现：谢十一好男风？

    只是这书名，“倌”“伶人”“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