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视线落在那个名字上，黑眸半眯。

    十秒钟后，他再度降车窗。

    车光线昏暗，凌霜勉看清他半截脸，五官立，线条。他很，坐在那里，发几乎抵到车，脖里坠着条黑银项链，三分正，七分邪，锁骨上有抓痕。

    “什么案？”他问。

    依旧没有绪，压迫不减。

    “凶杀案。”凌霜实话实说。

    正常人听到这凶杀案三个字都讳莫如，他没有。男人微勾起角，饶有兴致地吐一句话：“听着怪有趣。”

    怪有趣？她平生第一次听人用“有趣”来形容凶杀案。

    任何一个目睹过犯罪现场的人，都说不这个词。那过于冷血、残忍，对生命彻彻尾的漠视。

    “去哪儿？”男人低了支烟，金属打火机应声落扶手盒。

    凌霜报过地址，车在路上飞驰。

    偶有街灯漏来，明明灭灭，映亮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骨节修，手腕上着一块格林尼治。

    ‘金劳，有金捞。’许多人男人都信这个。

    凌霜还注意到他副驾驶上突兀地放着一个粉红化妆包，拉链没合，可以看到里面打开的化妆品，都是些没见过的杂牌，粉刷有使用痕迹。

    她稍稍有些疑惑，男人致，车里怎么会有这些？而是那个粉红也不像是他会买的东西……

    不多久，男人接了通电话，语气比之前温和许多——

    “你自己打车过来。”

    “去不了机场，被女警劫持了。”

    “漂不漂亮？没注意。”

    “行，中午去‘云天’吃饭。”

    电话那是个女孩，声音有些嗲，凌霜猜测是他女朋友或者人。

    凌霜无意打探陌生人隐私，静默地看向前方。云消雨歇，今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到达目的地，凌霜车，男人忽然叫住她。

    她回，男人丢给过来一袋面包，“请你吃早饭。”

    凌霜匆匆接过塑料袋，目光飞快在他脸上扫过。

    漆黑无波的睛，就像一毒蛇——黑曼。

    天刚亮，暑意未蒸。她一气，转，快步工地。

    目击证人杨波正在和赵小光说话——

    “三天前晚上，我看到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从这里过去，两人亲。我去巡逻还听到动静，大概十一钟吧，男的从这边小门慌慌张张走了，没看到女孩来。我休回来说是死人了。”

    “你那天晚上一直待在这里？”凌霜来问。

    “是啊。”

    “看清他什么样了吗？”

    “看清了，一米八大个，得很帅，我还捡到了这个，是他掉的。”说话间，男人递过来一个钱夹，里面放着几张银行卡和一张份证。

    待看清照片，凌霜一怔，竟然是他。

    几分钟前，她才从他车上来。

    原来，他叫徐司前。

    2

    月淡星疏，朝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