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两声过后，大门从里面打开。

    凉风席面，混合着笔墨纸砚味。

    开门的是别墅主人吴先锋。他推推镜，不确定在哪里见过这位不速之客。

    徐司前主动朝他伸手：“吴律师。”

    吴先锋确定自己不认识这样一号人，他扶着门框，正想逐客令——

    忽然听见男人说：“您还记得一个叫凌霰的学生吗？”

    吴先锋瞳仁可见地颤动起来，他犹豫再三才问：“你是？”

    “徐司前。”报完家门，他用颌朝里指了指说，“外面，能去您家里避暑吗？”

    吴先锋侧，将大门位置让来。

    徐司前迈去，鞋底在瓷砖地面上划过一阵尖锐声响。

    门有拖鞋，他看到了，但没换。

    接着，椅拉开，他大摇大摆在客厅中央坐。

    那样看上去有几分傲慢无礼，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吴先锋缓缓一气，走至近前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徐司前开门见山：“凌霰接的第一起案，是你牵的线。告诉我，案的委托人是谁？”

    吴先锋的表变得非常不自然，他结结地说：“时间太久，我……我一时想不起来。”

    “是吗？”徐司前了支烟，隔着那烟雾冷冰冰地笑过一声，“您轻描淡写翻篇，凌霰却死的不明白。”

    “凌霰是个好后生，我当年本想提携……谁知会那样的事。”

    “我听闻您从前在大学老师时很朴素，”徐司前说着话，底嘲讽意味明显，“这别墅是您飞黄腾达后购置的？”

    吴先锋没说话，两人无声对峙着。

    徐司前神太压人，吴先锋鼻梁上渐渐渗细密汗珠，他拿手帕了，说：“回我去事务所里查查档案，也许能找见。”

    “那行，”徐司前起，将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便签，压在着桌沿上，“我会再来，在那之前，您要是找到了，记得打电话。”

    男人匆匆来，匆匆走，不招呼也没有寒暄。

    吴先锋站在那里，半天没缓过劲儿……

    ＊

    凌霜上早班前，又去找过一次金果。

    七半，案分析会，她准时参加。

    平常凌霜都是等众人汇报完再上去总结，今天她第一个上去，语气严肃：“我主张李在这起案里无罪。”

    “什么？无罪？”众人面面相觑，就连向来变不惊的秦萧，也有些惊讶。

    “是的，她没有罪，”凌霜转在ppt里放大了一张照片，“李在两个月前被金红迫发生|关系后疯了。”

    “这……”

    凌霜继续前面的话：“金红曾对李行过达五年的殴打待，致使她全多骨折，试想这力要是落在六岁的小金果上会怎样？

    案发当晚，李在金红动手打女儿前，持刀反击金红致其死亡。我个人认为，这是一母本能，并非她突然清醒过来。当然，如果她清醒，那么这起案应属于正当防卫，同样无罪。”

    有人提异议：“李在金红死后，对他连续砍了几百刀，这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