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苦的，只是有陌生，她有九年没有尝过这味了。她想，原来日再苦，糕还是甜的。

    徐司前之前这样叫过她。凌霜并未察觉不妥，低吃了一糕。

    “许个愿望，烟归你，”他表有几分玩世不恭，又有几分认真，“今天不是你生日么？”

    那天，周浔安也在天台上让她许了一个愿。他说，生日可以不快乐，但是愿望不能不许。

    “手臂上的伤要不要理一？”凌霜用指了指他胳膊，随问。

    凌霜从袋里翻仅剩的纸巾，握住他的手腕，将伤周围的泥土一清理净。

    徐司前丝毫没有因为“浪狗”三个字不兴。

    “生日快乐，小……”他顿觉语失，随即纠正，“小警察。”

    “给你，小寿星。”他大方把烟递给她，顺手替她打着了火，“祝你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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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相信我的平？”凌霜问。

    徐司前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回答他前面的问题。

    凌霜沉默许久，抬：“是因为一桩案。”

    有糕，有蜡烛，赵小光便提议唱生日歌，被凌霜冷淡拒绝。

    打火机“咔嚓”一声响起，蓝火焰亮黑夜，也燃亮他的睛。那里面邃无波，引人陷。

    “我不喜过生日。”凌霜淡声。

    凌霜心跟着漏一拍，当真合许了个愿。愿一切平安，愿所有人平安。

    “问一，你那浪狗后来怎么样了？”他移开视线问。

    徐司前单手兜，懒洋洋打趣：“那你把我治好，也打算养我吗？”

    她是许了愿，可是快十年了，那个愿望还没实现。

    “会的不多，小时候给浪狗治过伤。”这是实话，也是揶揄。

    “脏。”凌霜别开脸。

    “为什么不喜过生日？”他忽然问。

    凌霜心绪混，指尖一抖，碰到了他的伤。

    “抱歉。”

    徐司前不无意外地看到女孩蹙起的眉和泛红的耳尖。他不再逗她，从兜里摸打火机和烟。

    凌霜没说话，垂睫，指尖收，纤薄的背轻颤着，像一片被风过的树叶。

    徐司前愣了一，笑的有几分坏：“怎么？该不会是烟把自己动哭了，没有纸巾，袖给你？”

    “现在好像也没别的选择，给你当浪狗治吧。”他语气轻松，带了几分戏谑。

    “好甜。”她愣了愣说。

    吃完糕，赵小光上旁边树丛里解手，留凌霜和徐司前待在原地。

留在原地，小声嘀咕：“等，老大，我记得……今天好像也是你生日吧，你和徐司前竟然是同一天生日？这未免也太巧了。”

    泪毫无征兆地从眶落……

    徐司前的目光落在她洁白的颈项上，他脑海里划过许多好形容。

    他把手臂伸过来，轻叹一声：“那你理吧。”

    凌霜缓缓吐了烟，隔着烟雾看他——

    “还有烟吗？”凌霜烟瘾也被他勾上来了。

    “嘶——”

    “那就吃块我的生日糕。”徐司前提着糕回来，走近说。

    “治好了，它后来成了我的狗。”凌霜手上动作没停，垂眉回答。

    徐司前不勉，自己也不唱生日歌。他握着塑料刀柄，切第一块糕放凌霜手里——

    “糕不是甜的，难还是苦的么？”徐司前笑着，睛被光染得很亮，似倒映着月光的潭面，竟有些温柔。

    视线朦胧，画面不真切，他和周浔安得不像，但接近，她模模糊糊看到另一张脸……

    “他们不要我查，可我偏要查！我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以法，这帮该死的混。”她说完，走近，倔地用他的袖掉泪。

    “什么？”凌霜表怪异地看着他。

    她低着，挨得很近，微温的呼落在肤上，像是蝴蝶轻扇过翅膀。

    徐司前挑眉反问：“你会？”

    徐司前想伸手将她扯怀抱中哄，却没有。现在的他残缺不全，像个怪，有什么资格再抱她……

    “最后一。”他手指停，没把烟往嘴里，淡笑一声，“凌警官，许个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