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去，卧室没开灯，黑黢黢一片。

    “哥……”梁佑宁喊一声，无人应答。

    她摸索着打开灯，见梁轶之从浴室里来。

    他换了衣服，白t黑，短发漉漉地滴着，橘味的沐浴味清新宜人。

    梁轶之摁亮的白炽灯才和她说话：“怎么来这里了？”

    梁佑宁不答反问：“哥，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梁轶之在床尾的沙发上坐，半晌没说话，一双睛漆黑邃。

    “你别不说话啊，你可以和我说说。”女孩的声音很温柔。

    平常都是他哄她，今天反过来了，她在哄他。

    梁轶之抬眉，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同她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佑宁，如果我一辈都不了好人，你会怎么看我？”

    梁佑宁一雾：“为什么一辈都不了好人？”

    梁轶之哽住声，梁佑宁还太小，她不该知这些脏事，可总有一天父亲会像对待他一样对待妹妹。

    到那时候，她又该怎么办？被迫接受还是反抗？父亲怎么容许反抗……

    梁佑宁在他边上坐，温温柔柔地往说：“哥，你有任何心事都可以和我说的。”

    梁轶之侧过，手指将她额间的碎发拨开，她乌黑的睛。

    “我今天看到爸爸杀人了。”他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和她说这句话。

    “什么？”梁佑宁以为自己听错了，里满是惊恐，“杀……人？爸爸怎么会杀人？”

    “我也觉得他不会，可他不是好人，以后我也会和他一样，我们里淌着一样的血，他的那些事要我继承着往。”

    “那你可以不继承吗？”她有些天真地发问。

    “恐怕不能。”梁轶之叹气。如果不继承，父亲大概率会再次把他丢虎笼。

    “那……你能逃走吗？”梁佑宁想了好半天才想这个笨办法。

    “梁佑宁，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他望着她，神隐隐藏着几分期待。

    女孩的第一反应不去或者不去，而是懵懂地问：“我们去……哪里？”

    梁轶之了眉心：“其实，我也不知去哪里。也许回中国，也许是去别的地方浪，可能要吃很多苦，坏一堆，唯一的好是可以继续好人。”

    她思考了一会儿后说：“我愿意的。”

    梁家里里外外都有人盯着，逃跑并非易事。

    梁轶之和梁佑宁商量过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吵一架，梁佑宁气得要离家走。

    梁轶之醒悟过来，开始疯狂哄妹妹，礼送了一堆，小姑娘依旧不兴：“我要去芭堤雅玩。”

    “开车都要十几个小时，跑那么远什么？”

    “反正我要去。”梁轶之这里说不通，她边去找梁文拓。

    不过是在泰国境旅游，梁文拓想都没想便同意了，他也需要给梁轶之一些时间来接受现实。

    梁轶之和梁佑宁到达芭堤雅后，很快便和当地人混熟，梁轶之在那里买一艘船，雇了一个越南裔的船，沿着东海岸一路往北滇城。

    兄妹二人从未离开父母生活过，在滇城待了大半个月，手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