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开灯，昏暗中，谢陆言歪坐在沙发前，脚踩在破碎的茶几上，手中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沉至极。

    几个佣人躲在厨房瑟瑟发抖。

    听见脚步声靠近，谢陆言也不回地问，“您动她了？”

    谭韵泠愤怒地走到他面前，直接甩了他一掌！

    “你是为了她来指责我的吗！”

    谢陆言被打得偏过，嘴角渗一丝丝血迹，他发凌，衬衫也皱的，此刻却自嘲地笑了，“妈妈，我有没有说过，她不会影响到我，您为什么还要动她呢？”

    “她是个女孩儿啊，那把刀那么，在她，如果再偏一寸……”

    “她还是个医生，如果她的手臂再也抬不起来，再也无法为病人号脉……”

    谢陆言微微顿了一，哽咽着咙，随后抬起，他红着眶，对着谭韵泠森森地笑了起来——

    “那么妈妈，咱俩就都别活了。”

    -

    应宁当时被时，本能地向外偏了一，因此刀扎在了她的左肩，没有伤到重要官。

    她想，一定是爷爷在天之灵保佑她呢，如果她没有无意识地偏移那一寸，刀尖就会准刺穿她的左锁骨动脉，那里是心脏输血到上肢和的重要血之一，这条血一旦受伤，可能她的小命就要不保了。

    所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呢。

    虽然人没有命之忧，但这一刀也实实在在地让她的吃了一些苦。应宁在手术室整整躺了四个小时，伤共计合了二十多针，她昏昏沉沉地躺在手术床上，在麻药的作用，脑里迷迷糊糊地想起了很多人。

    有阿言，有小楼，有阿坤，有阿綦哥哥，有，还有……

    还有她爷爷。

    她从小没怎么生过病，虽然在乡野间大，可是爷爷却很宝贝她，家里的重活，从不让她手，总是爷爷一个人持。

    有时陪爷爷上山采药，山路走累了，爷爷便把她放箩筐里，亲自背着他的小孙女山。

    即使她不小心摔倒磕破，爷爷也会仔细为她消毒、包扎伤，然后让她坐在铺着碎床单的小床上休息，生怕她受到一委屈。

    往往那时，爷爷还会赶去镇上买她最吃的糖糕和米果回来逗她开心。

    那时候爷爷总说，“我们妞妞啊，也是爷爷的小公主呢。”

    是的，爷爷把她当公主养了十四年，直到爷爷离开，那个舍不得他的妞妞受一委屈的小老，大概在九泉之也不会想到，他的宝贝儿孙女将来有天还会遭受这样的痛苦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