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我的中，红的那栋楼是学校专门为三建的，叫摘星楼，天气好的时候爬到楼真的可以看清星星……”

    车重新启动，汪霁给符苏翻译：“汪姨问我们从哪里来，我说从县城里，她又悄悄问我什么时候和你熟悉起来，我说已经背着她熟了很久……”

    “去了趟县城。”

    汪霁转从车后座拿一袋饼：“萝卜丝和雪菜的，还着呢。”

    汪姨和汪霁说话都是方言，符苏在一旁安静等他俩说完，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给汪姨留寡言的印象，因为哪怕他听得清也听不懂。

    寺庙里不腊和猪油，所以这个清明粑粑里没裹馅，只在搅面时加了一糖，更能吃清明草独有的清香。

    县城里闹非常，节假日一到街上全是人，汪霁边开车边给符苏导游。

    吃过饭回家，回程的路是汪霁在开。

    “你俩这是去哪儿啦，怎么还开车？”

    回到云岭，车迎着野青草向上开，经过汪姨家门时，汪姨正在院里拌，看见车上的汪霁停动作：“小霁啊？”

    汪姨又看见副驾上的符苏，符苏对她微微一笑，汪姨放盆走到车边。

    “诶，看见没？那家烧饼店，他家的萝卜丝饼和雪菜饼特别好吃，几十年老字号，这附近哪里能停车么？我去买一……”

    停车，汪霁摇车窗和她打招呼。

    对着山云雾，耳边和心中的喧哗都走远，只剩平静。

    说过几句话，汪姨拿着一袋饼退后一步朝符苏挥挥手，符苏也抬起手臂挥了挥。

    汪霁一路絮絮叨叨，符苏听得很神，仿佛在他的只言片语中窥见了一他从小到大鲜活又明亮的人生。

    “那家卖炒面的店，我念书时是一个老婆婆在炒，那时候我每天早上帮前后左右的住宿同学带早饭，一买就是五六碗，婆婆总给我们的面里多加和……”

咬一直冒油。

    “这是新文化馆，之前老文化馆拆掉建房了，那时候文化馆院里有颗枇杷树，到了末一簇簇果橙黄橙黄的，保安大爷爬梯上去摘，我们就在面扶着梯等，撑得回家饭都吃不……”

    没走多远后又响起声音，汪霁从后视镜看，是汪姨又从院里追了来。

    他踩刹车，汪姨家院里那丛绣球还未开，叶却已极生命力地探了墙，汪姨在一片茂盛中向这边挥手：“菜地里的韭菜得好，你汪叔上乡里买了，我晚上包饺吃，小霁你来啊，也喊符苏一起来啊——”

    一路驶县城，车车外都渐渐安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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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政府，文化馆，育馆，自己的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