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灶饭有锅，锅底溜圆的一整块，半块留在锅里煮锅汤，半块盛起来空吃。

    汪霁掰来一块，拿勺舀一辣椒酱抹上去，刚，呛得偏过打了个嚏：“嚯，这么辣！”

    “哟，”汪姨说，“我忘记讲了，今年辣椒酱得迟，地里的辣椒老了，特别辣。”

    汪霁在上海待久了，吃辣平大退步，这会儿背过去打嚏打个不停，符苏放筷拍了拍他的背，瞧见他面前的汤碗空了，把自己的那碗米汤递过去给他。

    被辣得脑不那么清醒，汪霁借着他的手喝两汤。

    等到缓过来，见汪叔汪姨都停筷看着这边，他这才觉别扭，迟疑两秒对着符苏说：“……谢谢，我再去给你盛一碗吧。”

    神语气有盖弥彰的认真，符苏心好笑，面上一本正经地合：“没事，我没那么讲究。”

    汪叔神经，在一旁笑：“就是，喝汤有什么，你小时候还和汪奕扬吃一碗面条咬一块糖呢。”

    汪姨在这事上也不那么：“小姑娘就得讲究了，俩小伙没什么。”

    “是。”汪霁笑着。

    饭后，汪叔去洗碗，符苏帮着收拾桌，汪姨带着汪霁去圈鸭圈里，教他怎么拌喂。

    秋天天气凉快，一年里最舒服的时候，汪奕扬前两天回来搬南瓜的时候就说了，想趁着这几天带汪叔汪姨去北京玩一玩。

    说去别的地方汪叔汪姨指定不，怕钱也怕耽误汪奕扬的时间，但说去北京，夫妇俩想了一晚上，第二天打了汪奕扬的电话还是应了，往上两辈的人对着北京对着伟人总是有特殊的。

    南瓜切成块，蔬菜剁成碎，汪姨说：“给南瓜和蔬菜就行，要是有剩饭剩菜，就一起放到里面加混匀，不然太咸。”

    “好。”汪霁一一应。

    等他和符苏要走的时候，汪姨站在院里又朝他们嘱咐：“菜园里菜多得是，菜心莴笋小萝卜豆都能吃，到了饭的时候你们就去地里，自家的菜多，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