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想逗韩炽问的一句，但神却忽然瞥到桌上空了的瓷杯，又蹙起眉，好不容易压去的担心又渐渐升起来。

    “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没有。”

    “吗？”

    “不。”

    “胃疼吗？”

    “不疼？”

    “还有低烧吗？”

    “没有。”

    “那——”

    “你很闲？”韩炽忽而抬首，手里的钢笔不断转着圈，视线裹着凉意直勾勾地盯着韩远案。

    站着的人一就能看来韩炽憋了一句话回去，那句还没说的话一定是“你很烦”！

    韩远案顿了顿，将现状权衡一番过后才说话：“好，你先忙，我不打扰你了。”

    人是韩炽赶走的，忽然觉得心空来的也是韩炽，这是他十分讨厌的习惯。从前的时候韩远案边的朋友就说他黏人，他自己却不觉得，只是不想离韩远案太远而已。

    可离开这些年，对于韩炽来说恰如戒断反应。韩远案离开后，韩炽才刻地意识到“黏人”这个词的意义所在，他不想离开韩远案一分一秒，即便一句话也不说，也想时时刻刻看着他。

    离最难熬的那段时日已经过去了三年，原本以为已经成功戒断的反应，在韩远案回来的那一刻，死灰复燃。

    韩炽从来没像此刻这般刻地认识心——他需要韩远案。

    心里忽然豁开的一条、得而复失的落差以及孤寂的心境，韩炽都无比清楚地受到了，因此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嘴里说的话都是违心之言。

    韩炽坐在位置上，半晌都没心思工作，案卷翻来翻去，一个字都没能韩炽的底，脑袋和心里都是空空的，仿佛没什么能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