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讲述戛然而止，她发了一会呆，笑，“老了，你看，又扯远了，我知麦生嚼会有甜味，但远不到能糖的地步，我儿误打误撞缩了糖分，我那时候就想，药是不是也可以一样。”

    天不是很亮，灰蒙蒙的，沈清在熹微的晨光里远去，走过拐角，就像人间蒸发似的，再也看不见了。

    后面的步骤其实意义就不大了，老婆婆往那碗墨绿的汤里洒了一把草木灰。

    珠滴在碗里，又被烧成蒸汽附在布上，然后等待一次凝聚，滴落，周而复始。

    “这东西能消症破积，对受伤发烧的人是有好的。”

    等沈清磨好了粉，她就把那绿的东西铺在纱布上，又在锅里正中间放了块石。

    “娃娃，你不知，老婆这辈再也没有吃过这么甜的东西了，可是我当年还是很生气，我还是打了他……”

    这草在益州很普通，在平原上也好采摘，他要去找钱开承和朝廷的医官。

    “娃娃，你别小瞧这一步”，婆婆注意到沈清的走神，提醒，“老婆可不是迷信，这放的也不是香灰。”

    婆婆苍老的睛里浑浊的泪，“他爹腰有病，家里就半亩薄田，可还是老犯病，一到雨天就疼得整夜整夜睡不好觉，我心疼他爹，更气他糟蹋粮，可我怎么也没想到……”

    一次次将华提炼，留来的就是最有用的分。

    蓬外，汉正在洗脸，一抬就看见沈清跟鬼一样突然冒来，他一个激灵甩了沈清一脸。

    “好，我记了”，沈清虚心应，“受教了，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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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看他糟蹋了麦，气得要揍他，那孩一边哭，一边说他了糖要给我吃，让我吃了糖就别生他气了。

    “后来就发明了这回魂汤，镇上的大夫以前还跟老婆取过经呢。”

    纱布了蒸汽，渐渐沉重起来，细密的珠粘着粉末汇聚在纱布中间，凝成翠绿的珠往滴。

    “这块布是老婆年轻的时候自己养的蚕，缫的丝，自己织成的。”

    “说来也是个偶然，我那儿小时候调，拿他爹刚收的麦蒸着玩。

    “劳烦您费心照顾家弟，我有些事要去办，午时回来接家弟。”

    婆婆不解地看了他一，他却只是笑笑，“一小事，很快就回，婆婆不用担心。”

    那石被布包裹着，很是平整，婆婆在石上放了一个碗。

    “您怎么想到用这法的？”沈清不由为老人的智慧惊叹。

    “于是我就跟着他的指引，在锅底找到了已经烧糊了的糖胶，半信半疑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