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除了坐着和站着的，还有跪着的。

    只不过这一次，沈清坐上首位。

    驼山人仰望着他, 如仰望着仙, 仰望着神。

  陈渊海扶沈清, 唐梨酒为他牵着缰绳。

    还是那个他们常常议事的大堂，还是熟悉的陈设。

    毕竟, 如果有选择，他们也想好好人。

    沈清一个一个看过去，准确念每一个人的名字，每念到一个人，那个人就哆嗦一。

    当唐梨酒和陈渊海带着“秦家军”一同上山之时, 这些人就已明白, 局势变更，驼山山匪的日，大概率要一去不复返了。

    沈清一步一步走过去, 脚的土地松——那是谢三财带人松了一个午的结果。

    沈清说到这里，语气加重，“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你本可以成为一个有担当的人，你帮家里改善了生活，你完全可以从此养活你的亲人。可你家人的错误引导在你心里早早埋了恶的。”

    许祎站在沈清侧，为他添茶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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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你力气见，你抓过松鼠，你过大雕，你与野山羊比拼过力气，你无师自通学会了打猎。”

    “于是你以为光有虫还不够，你开始掏鸟窝，开始逮兔，你用匕首刺了它们无数刀，你很有天赋，竟然知哪里是它们的要害，到晚上你回家的时候，它们甚至都还是活的。

    “你的娘亲看着那些扭曲狰狞的尸虽然心惊胆战，可这些都是，你们家在此之前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荤了，她再次奖励了你，那天晚上你吃得满嘴油。

    带起的尘土飞扬，可他白的外衫摆却净净。

    唐梨酒、陈渊海分别在左右首位。

    “你家徒四，那天你娘破例煮了个给你吃，让你隔日去地里多抓虫。

    痪了的二当家林苍，被人抬着，放在右边第二把太师椅上。他坐不稳，就被人用麻绳一圈圈缠绕，鲁固定。

    “你沾沾自喜，手舞足蹈，你抓了一箩筐的害虫，将它们全折磨至死，可这一次，你的爹娘只是称赞，没有再给你。

    沈清叹息, “都起来, 回山。”

    三当家只坐左边第二把太师椅。

    “你不止打猎，你还喜蹂躏那些无辜的动，从小的，到大的。

    “李四，你小的时候，喜捉来蚂蚱，一一去它们的足，折断它们的翅，看着它们吐褐的血，伤冒碧绿的，你的爹娘认为它是害虫，不仅不纠正你的行为，反而夸奖鼓励了你。

    他们不知是好是坏, 他们到对未知的忐忑不安，可同时他们心底又有一丝期冀。